“我知沈霆没死，你们装神鬼的糊我，真当我是傻？”

陆漫天说他死了的时候我倒是没什么觉，然而此刻由他亲说来却一阵心痛，竟然一下哭了……

如今我脾气不好，像是火药一就着，突然就生气了，大半夜披了斗篷就去了，贺衍之想跟上来被我骂回去了。

他一挑眉，拿灯照着左右看了看，讽刺笑：“那还真是见鬼了。他……”

我看了看他，一咬牙，说：“我看见沈霆了。”

陆漫天看着我，原本面无情却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张脸瞬间在灯光下如鬼魅般妖艳。

“是啊，沈霆还等着你给他生个一男半女呢……”

“你见鬼了，哭成这样？”

没说话，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平日里有些凉的手今天竟然是温的，一手提着灯，另一只手牵着我往回走，幽暗的烛火像是破开黑夜的刀一样，伴着陆漫天一阵笑声。

“别跟着我。”

“你们不用费心思骗我了，”我打断他，冷笑一声，泪还没掉完呢。

陆漫天说：“因为我们可能是你孩的爹……”

觉他慢慢过来了，我一颗心得厉害，想抬看却又怕什么也看不到，可就在此时后突然亮了一下，一回，陆漫天已经在我后，一手提着灯笼，正举起来看我。

今晚月光很淡，朦朦胧胧像是照了一层纱，我穿过院往瀑布那边走，莫名的心得很快，一阵燥。

我跟他们说我想离开这里，贺衍之问我想去哪儿，我说想回清梁城，或者能找到另一个“清梁城”，有个容之地就好。

我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怪，接受自己是个怪，也仍旧害怕自己是个怪。

说来可笑，以前我梦到我娘，那么吓人的样，宛如厉鬼索命一样都没觉得吓人，这回倒是被几个孩吓着了。

他们没有囚禁我，我随时可以走，想去哪儿都行，但并不一定能摆脱他们。其实大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或者像以前一样，想要了就一回，什么都不耽误。

那人的名字在中呼之，但不敢叫，怕没有回应。

“放！”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你也？”

然而那是以前，如今我同他们的关系好像已经没那么单纯，一旦有了顾虑，便再也洒脱不了。

那一晚我都没睡好，而且接下去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觉，总觉得不是个好兆。

他没回答。

刚才那人是不是沈霆我还不确定，但沈霆绝对没有死。至于他们为什么骗我……

而他也知我来了，或者说本就是在等我，还不等我靠近，倒是先叫了我一声——“贺清……”

他又叫了我一声，我摇了摇，“你死就死，我不会给你生遗腹的……”

梦了，但不是梦到沈霆……而是梦到自己带着好几个孩，有已经半人的、有穿开的，大大小小的满地跑，甚至我怀里还抱了一个在喂……没什么噩梦比这更可怕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来。

夜中仔细看过去，的确有人站在树下……但实在太黑了，看过去也不过是一团黑暗，只是那异常熟悉的觉让我愣住了，以为自己了。

不过，应该说不是被孩吓着了，而是被我自己吓到了。

到瀑布下面的溪要穿过几棵大树，快要到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有一瞬间想转回去，但最后还是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虽说还没看见但却先觉到了——前面有人。

果然，我眨了眨，确定并非在梦中，一连往前走了几步，开第一句话就是：“你死了？”

我停在原地，一手捂着，又听他说——“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