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呢。”他并不在意，“可能只有她知了。”

“你应该叫我相公，”贺衍之说，“不过，我也不介意你叫我一声爹……”他松开手，“你长得还是有几分像我的。”

“我到底是谁的孩？”我问他。

我站在原地半晌，等回过神的时候月亮都已经落得很低，冷风一刮卷起院里的落叶，我整个人也跟着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一坐到地上了……贺衍之，他这是打定主意了？

我以为自己是他儿的时候不叫他，现在我不是他儿了却让我叫他爹……

缓缓抬起，我看见她坐在前面几步远的地言，一白衣，脸也是白的，赤着的脚伸到廊下，看着我笑着。

我笑了，这真是从到尾都像一个笑话一样，贺家的预言了错，而我又错在哪里？

我不想呆在这样的地方，想去……想离开……

“为什么？既然我是男人和预言里的不一样，那和你成亲也没意义……”

为什么不能继续当父？为什么……

仿佛是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太真实了，我低下觉隐隐作呕，四周仿佛弥漫着毒一样，让人不过气。

然而我娘到死都没有提过另一个男人，满心只有贺衍之一个。可终究只是一厢情愿，错付了情甚至还被耽误了一生。可我不知她与贺衍之之间是否还发生过别的，只知她贺衍之，可能也知贺衍之不她。

“好了，既然知了就别再多想。”贺衍之说，两直直盯着我，似是安u：“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要安心等着，三天之后我们成亲。”

他伸手撩起我一缕发，发丝缠绕指尖，“这些事原本不应该告诉你，也可以不告诉你，但不让你知你会心存芥一辈。”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你就算告诉我我也得芥一辈。我是不是得庆幸当初你们发现我是带把的没直接把我阉了？那样至少也算“半男半女”了……

行，我咬牙，我看你怎么办这场婚事！还说要请陆漫天过来……你有本事把沈霆也叫来！把江湖各大门派都叫来，我当着所有人叫你爹！看你还怎么成亲！

可冷静之后再一想，跟一个男人成亲是不会多大场面的，更不可能昭告天下，甚至可能只是一对红烛两杯酒，我和他就从父变成了夫妻。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就连那惨白的脸也生动起来。

这回贺衍之看了我一会儿，问：“你真想同我当父？”

一句话彻底把我堵住了……若我和贺衍之真的是父……

“我是贺家家主，我说的话没人可以反驳，包括你。”他冷冷一句，说完转也不回地走了。

他微微一笑，“我从懂事之时便等着你，盼着你生，也许无关情，只是知你是我的妻，这是命中注定的。所以错误也好，意外也罢，我要与你都要成亲。”

她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下场。

随后又反应过来，这便是贺家。关了她一辈，也会将我继续关下去。

那然后呢？不敢想，也想不来……

“不行……”我摇了摇，“贺衍之，你想清楚，我们不能成亲，我们成亲算什么？这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