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在哽咽。
唐洪愣了愣,笑容僵了一下,低下头把搪瓷杯子推给他,笑着说:“喝点水。”
慈玉楼艰难地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唐洪轻轻说,“不要这样,我会以为你真的对我有感情了。”
“我……”
“前天晚上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就算是骗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是的,慈玉楼想说。
“我不怪你,只求你别扔下孩子们。”
唐洪仿佛自己说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一样笑了出来:“你当然不会,你跟我一样爱他们。”
唐洪嘴角的伤口因他的笑裂开了,鲜红的血流出来,像是受了重伤后的吐血,但他还是温柔地,深深地看着慈玉楼,仿佛要把他的每一寸都刻进自己骨子里去。
慈玉楼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囚室的。
薛让在外面等着他,地上一地的烟头。他还在抽,慈玉楼隔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呛人的大烟味。
“你们打他了?”慈玉楼平静地问。
薛让没想到他一出来就问这个问题,不禁一愣。
“他直接就招了,你们还打他?”
“不知道,”薛让皱着眉,“也许是我走后弟兄们生气……”
“你们打他了。”慈玉楼重复地说,只不过这次是肯定句。
“也许吧……”薛让不耐烦地说,又突然暴躁起来,大声吼道,“你管这个干什么!”
慈玉楼抬头木木地看着他,那眼神凉凉的,让薛让突然就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慌:“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慈玉楼拉起薛让就走,薛让直觉要发生什么对他来说极为可怕的事,拼命反抗,慈玉楼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怪力。他拉着薛让找了个偏僻的小屋,解开裤子,抓着薛让的手就往那里摁。
一起留学的时候慈玉楼连洗个澡都要避开所有人,薛让莫名其妙,拼命拉回自己的手。
“你疯了,你干什么呢!”
“我让你摸!你摸!你摸啊!”慈玉楼魔怔了似的咬着牙把薛让的手往那个地方按,薛让的手挣扎地攥成了拳头,却还是碰到了那个柔嫩、异样、畸形的地方。
薛让僵住了。
“我是个畸形的怪物……”
“你不是!”薛让下意识反驳。
“慈安和唐宁是我和唐洪生的……”
“不可能!住嘴!”
“我和唐洪睡过无数次了……”
“住嘴!别说了!”
“我爱他……”
“住嘴!住嘴!住嘴!”薛让甩开慈玉楼,崩溃地在房间里大跳大吼,“我让你住嘴你听到没有!住嘴!住嘴!!!!”
两个人都狼狈不堪,两个人都跟疯子一样。
咚的一声,慈玉楼跪下了。
薛让赤红着眼看着他。
“我知道你有办法……”重重的一个头叩下去,光洁的额头上一块淤青。
“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又一个头重重地磕下去,那块淤青开始渗血。
“救救他吧,我爱他。”第三个头磕下去,细细的血线蜿蜒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