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月亮,男妓的脸在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托着身体回家,给青年打电话,他没接,我去了趟之前的发廊,之前的妓女不见了,都是些生面孔,我打听时,也没人知道她,遑论男妓。我不禁怀疑过去的几个月都是一个过于漫长的梦,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个让我爱恨交加的男人,我依然是那个浑浑噩噩地缩在房子里混吃等死的男人。
我想要他。我想要他成为我独有的。
我神经质地咬起指甲,知道指尖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开始疯狂地找他。我找到青年地家里,撬开他的门,骑在他身上,扼住他的喉咙。
“我的人在哪儿?”
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愤恨,恐惧地看向我。
“我的人在哪儿?”我加重了力度。
“我不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收拢五指,看着那张俊秀狼狈的脸涨成缺氧的猪肝色。
“我真的不知道,”他嘶哑地说,“他被人带走了。”
“谁?”
“一个男的,比他大几岁的样子,”他几乎只剩气音了,扳住我的两手力气渐消,“看起来事业有成,很俊朗。”
我松开手,如坠冰窟。我冷得颤抖起来,青年推开我,在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低头看着这些天被我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感到可笑的悲愤,在我不眠不休地疯狂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他的邻居哥哥身边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婊子,但哪个男人不爱婊子呢,没法不爱这个婊子的我更是一个傻逼废物,我大笑起来,起身回家。
家里好歹挺暖和的,我一个人在温暖中腐烂到死,也挺好。
我没想到那个所谓的邻居哥哥会来找我,他更成熟稳重了,只是眼神一如既往,对我不加掩饰的轻蔑。
我懒散地看着他:“有何贵干?”
“你需要和魏琰做个了结。”他轻松地说,我恍然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忘记男妓的名字了。
他叫魏琰,我以前叫他笨蛋。
宋泾明笑了一下,转身示意我跟上。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本来是想在家里腐烂到死的,我已经对魏琰对我的爱绝望了,但我听到我还有机会再见他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是蠢蠢欲动地抽痛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带上了笨狗。
我上了宋泾明的车,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我根本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含混地应付,脑子里全是待会见到魏琰的时候,我该说什么,怎么办。
“魏琰要跟我出国了,”宋泾明说,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觉得荷兰怎么样?”
我如鲠在喉,良久才喃喃地说:“他果然又抛弃我了。”
“又,”宋泾明挑眉,瞥了我一眼,“何来‘又’字这一说呢?”
我敏感地意识到他在引诱我往某一个可怕的事实上开口,但我还是咬了钩:“五年前,快毕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