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谧阖上，抚着指间的戒指喃喃低语：“颜羽，袁越，姚远，阿嫂。”

小苏不敢多看，嗫嚅着逃走。

梁谧不置可否地说：“那就看着我，再说一次。”

“是、是的三少。还没、没。”

小苏委屈，他拦得住吗。“——二少不让说。何况袁越也不是什么好人嘛，只是人，心黑着呢

小苏正待转去办，梁谧又叫住他，“算了，她城的事还是由我来安排。”

“看着我说。”梁谧莞尔，“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讲大话。”

隔天梁谔发丧，此时距事发已过去半年。梁家老小，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确确实实失去了家中的梁。

梁谧思忖片刻后说：“替这个叫颜羽的女人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梁谧瞪他，“多嘴。”

小苏急：“我怎么会！您知的，我的命是二少救的。”

不着急问话。舟车劳顿加上刚刚与梁显斗气，饶是梁谧力再佳，此际也懒得再多心思张盘查。小苏颇得，让工人那边重新收拾了几斋菜，伺候三少重新吃过饭，又找来专业的理疗师替他解乏。

小苏抬起，望梁谧中。三少梁谧的瞳固然比二少梁谔要多一抹异，然而同样的满目自信与从容。霎时间小苏透过这对茶颜的眸，依稀找到恩人的影。于是他放低所有轻慢，收敛心神回答：“这些资料都是我亲自去查的，这几天忙，先生那边还没报上去。”

“其余的三人中，颜屹，二少的中学同学，毕业那年因病亡故了。”小苏了报告，“还剩姚远跟袁越。”

小苏前浮现那夜人在浴中的画面，“三、三少，您太好看了。”

“两个？”

待梁谧终于能够浸到浴缸中独，时间已近午夜。随手翻了翻小苏送来的事故报告，事情经过与陆野讲述的相差无几，这份文件仅仅更翔实地补充了梁谔已死，尸骨更是随爆炸然无存的证据。梁谧思索着，摘下无名指上的指环拿到手里把玩——铂金的素圈，内里刻着一串妖娆英文。LE&YY。

“你不敢看我。”梁谧支着下，漫不经心地浏览小苏刚呈上来的资料。

梁家半边天塌了，明面上从来也不到梁谧这个杂着。梁显一人虚与委蛇足够。

丧礼办得肃穆隆重，本城有有脸的人无一缺席。梁谧呆了一会，宾客甚至未场开始吊唁就梁显的意思独自回老宅去了，也就无从得见大佬们个个面上都一副真真假假的哀婉表情。

小苏不是笨人，否则也不可能长久呆在梁谔边。“颜羽已有——阿嫂、怀的是二少的孩？”

远远飘来梁谧蜻蜓的嘱咐：“小心儿。”

“——两年？！你这废，知梁谔和卧底拍拖不拦着？！”

“找个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雾熏得梁谧昳丽的容颜亦幻亦真，宛若神祗下凡。

“据我知的，姚远是帮派遗孤，但那人本是不知情的普通人，只不过二少发抚恤金发到过人家床上，袁、袁越是差人。但二少睡他的频率好像不低，应该有一两年都常去过夜……讲不定有账本的线索。”

梁谧好似对小苏的说话信不疑，把注意力重新调回台面的资料。小苏才反应过来他在敲打自己，不要向梁显报告此次调查。

数日后，小苏面对一副要和自己促膝长谈样的梁谧显得有些战战兢兢。梁谧被他这副样逗笑，小苏就更不敢望他，几乎要地。

这一嗔看得小苏打战，立即噤声。但借由先前的一瞬，他已打算把梁谧当成梁谔对待，当个尽职尽责的忠臣：“那，呃，另个两个要派人盯着吗？”

“这些都是你自己去查的？过别人的手了吗。”

梁谧，“我哥想必跟你提过，对我要跟对他是一样的，希望你能到。”

外边苏凤添才向陆野通电报告：“案的资料都送到三少手上了。”就听到梁谧喊他去。

梁谔好似天生就是风，生前连丛，情人无数。小苏奉命调查整理的关系网中，符合梁谧指定缩写YY的共有四人。但由于一个是逢场作戏的廉价女，其余三个是万丛中过片叶不沾那片叶——男人，故此前从未有人把关注放在他们上。

小苏心震，以为他要查问账本的事。同样的证词他不知在陆野那边说过几百次，甚至经过严刑拷打才得以自证清白。急忙说：“三少，以往我从不知有账本这东西，二少事都是滴不漏的。直至事发当日陆野第一时间扣住我责问账本去向，我方知有账本的存在，但对账本的下落就真的毫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