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得多。
恰到好处的昏暗灯光仅仅照亮了赌桌,赌客们的脸都笼罩在黑暗之下,空气中流淌着温柔舒缓的老情歌,人们的谈笑声都像是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从很远处传来。
“难得小陆带朋友来,今晚我做东。”怀天微笑着,招了招手,立刻又戴着面具的侍者过来,送上满满一托盘的筹码。
韩重山感兴趣地拣起一枚标着“20”的筹码,“筹码怎么算?”
“一比一万。”怀天微笑,韩重山眼皮一跳,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一托盘大概就是好几千万,如此盛情款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只能说这位汇都老板出手阔绰。
“那么,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怀天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梭巡了一圈,笑得了然,“玩得开心。”
韩重山兴致勃勃地走到一张赌桌前坐下,说实话,自从来了克洛文以后,由于繁忙的工作,他还从来没到这种场所放松过,他正准备和陆长徽吹嘘自己大学的时候在赌场里的累累战绩,却突然听到他喊自己。
“先生,”陆长徽的眼神游移,仿佛是心虚的模样,“我有事需要先离开一下,您先自己一个人玩一会儿,好吗?”
说完,竟然不等他回答,就转身大步追上先行离开的怀天,二人凑得极近,仿佛是在低声谈论什么。韩重山愕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下意识地想要去追,刚刚起身就听到对面另一个赌客的声音。
“赌局已经开始了,你想现在逃吗?”那声音极为年轻,韩重山循声望去,发现那竟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一头耀眼的金发,面孔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他呆立了一会儿,颓然坐下,恶声恶气地开口:“开始吧。”
他心里憋着一股郁气,玩游戏时也难免心不在焉,几轮下来,轮到他下注时,往托盘里一摸,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筹码不知何时少了一大半,而相对的,少年身前的筹码则叠成了小山。
“他真有趣。”少年支着下巴,和坐在身边的女孩说话,女孩的喉咙里发出与她纤细外貌不符的粗哑笑音,像一只破了洞的风箱。
少年轻蔑的态度让韩重山心头火起,他定了定神,认真了起来,打算给对面的小鬼一个教训。
但他很快就没发现,这件事情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他们玩的是红心大战,一种极其考验技巧的游戏,但既然是游戏,那就不可避免地存在运气的成分。而少年的运气,好像好过头了。
红心大战的规则极为简单,庄家出牌,其余人跟花色相同的牌,谁的牌最大,场上的牌就归入那个人的牌库,并且这个人成为下一轮的庄家,一张红桃算一分,一张黑桃Q算十三分,分数最低的人获胜。也就是说,要尽量避免自己收入红桃与黑桃Q。
这种游戏机制有一个明显的漏洞,理论上来说,当手头没有黑桃与红桃牌的时候,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完美避免所以收入得分牌的可能性。
而少年,从刚才起,就没有打出过任何一张红桃或者黑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