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一怔，不想郁千惆真的猜……对了，继而叹气：“好吧好吧，不让你猜了，每回都猜对，甚是无趣。”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喃喃，“此后我是称呼你为妹妹还是内人呢？”

郁千惆轻呼了气，：“我已是个普通人，你犯不着再我，抱来抱去不累吗？”

沐晚最终站定，下决心：“算了，还是妹妹吧。”他没说的是，若称呼为内人，真怕哪天被元承霄知了将他当柴劈！

郁千惆瞧了一沐晚，此人自己倒是恢复了男儿，端正秀雅、面如冠玉，不过曾因装了十年的女，举手投足间仍旧有妩媚妖娆之态，不似正常男儿。他一旦恢复心智，脑便转的很快，即刻：“你装了十年如今却不装了，反而将我装扮，是想着换我当作诱饵么？”

“从今以后，你就叫沐晴！”

沐晚狡黠的一笑：“你猜？”

沐晚瞪着他：“你是有多不待见你自己？你放心，只要没人见过你女装的样，别人纵怀疑也不会确认，况且，你可是有人痣的！”末尾一句，更是多了促狎的味。

郁千惆仍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再次将我扮一下，最好能改扮成另一幅容貌，让别人怎么瞧都想不到是我，可行？”他想杜绝任何人能认他的任何希望！

郁千惆的哀伤凝在眸内，自定下心神问：“为什么要将我打扮成女模样？”

不提，梦里却都是他！”

这话如雷电冲击，让郁千惆惨白的容颜完全失了血——梦里？梦里？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梦：是了，是了，为什么要反复梦见元承霄？为什么？如此想着，他心中更是郁结，猛觉一甜，竟一鲜血！

沐晚吓了一，手如电封住郁千惆气血，不让他再因痛苦激动而伤了肺腑，中歉疚：“对不起，我不提便是。”

沐晚微一耸肩：“谁让你心智比别人多一窍，虽是麻烦，比起让你行动自如后不知不觉跑了却是轻松得多。”

沐晚：“怎么不是？你女儿状就是如此，我不过是帮你在尾加了一颗人痣。你平常从未将自己打扮过，自然觉得不像。”

沐晴？会否是他真正的妹妹的名字？郁千惆暗自揣测，想了想：“别人当真认不我？”他想确定是否熟悉的人也不会认他。

内人？郁千惆一听这两字，脸都青了。

郁千惆无语。

恍惚过了许久，郁千惆终于挣脱往日的神思，恢复平静，木然的望一镜中的自己，冷冷：“这本不是我！”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有人将他当作璧来燃战火，他又如何能够左右他人的心智？又怎能如此引咎自？他要的应是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永远保持自己的玉质之心清洌纯粹，历尽千难万险依然净不染浊世，大不可击倒！

沐晚：“我知你的意思，你是不想那……”后面想说的是元承霄三字，临到嘴边突然响起刚刚还答应过人家不再提起此人，生生的止住语声。

……

话是这么容易，几十条人命的惨死，终是他此生此世无法回避的痛骨髓的伤！

郁千惆被这狡辩气倒，也无法辩驳。他已有许久未照镜，因为一旦照镜就让他想起灭门之血海仇，偶然得知自己仿佛是间接的凶手！害得师傅师兄弟们尽数惨死！他再也面对不了，再也无法直视自己！所以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郁千惆决定放弃与沐晚的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