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却偏偏不这么说,还在用长辈的态度对待弗洛,还在理所应当地把弗洛看成是一个孩子,而不是他的配种者,不是他平等地位上的伴侣。
他所有的想法、决心、爱意,都是他单方面的。而这所有的想法,弗洛竟然都不知道。他居然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在弗洛面前,坦诚地告诉,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人,就是我所认定的配种者。
从来没有。
他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克利法不由得反思了起来。
他明白,这是源于他曾经配种者的傲慢。
因为,配种者就是这样的,只要静静等待着育种者飞蛾扑火一般地涌上来就可以了。
他甚至对这样的育种者产生过些许的轻蔑。因此,即便他自己成了育种者,他也从未像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育种者一样,直白地、坦率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他对弗洛说过“我爱你”吗?
一瞬间,他甚至无法回忆起来。
他或许说过,但那也一定是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出来的。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他的观念有任何问题。
……即便对待弗洛,他都是如此的傲慢。
这么的傲慢,甚至在面对此刻的弗洛之前,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他觉得,他宠爱着弗洛,毫无底线地宠爱着。
难道这还不够表达他的爱吗?
难道话语比行动更为重要吗?
但……这是他的弗洛啊!
难道他还吝惜于那些口头上的表白与承诺吗?难道他还不忍舍去自己的脸面吗?难道他在已经为弗洛生下幼崽的情况下,都仍旧维持着当初配种者的傲慢与无礼吗?
他维持着自己的脸面,却让弗洛承担着如此庞大的压力。
明明弗洛才是配种者,他却比弗洛还要傲慢得多。
克利法望着弗洛,细微地颤抖起来:“对不起,弗洛……”他强自镇定着,“弗洛,听着,你没有错,是我的错。好吗?你从来都没有错……我爱着你,以伴侣的身份,育种者对配种者的爱……随便什么,是克利法对弗洛的爱。克利法,爱着弗洛。好吗?”
弗洛呆呆地望着他。
克利法心如刀绞。
他怎么能忍受弗洛这样地看着他,用这样的目光,失去了过往所有的活泼,依旧温顺,却毫无生机。
他倾身抱住了弗洛,隐忍着泪意与颤抖,温柔地说:“弗洛,我爱着你。我永远地爱你。没有别人,我永远不会选择别人。以前是以前。从现在到以后,我只会选择你,弗洛。我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你是唯一的、特殊的、我最爱的弗洛。”
“……嗯。”弗洛轻轻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