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E1005手上的力量随即停了下来。

「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如果你觉得保留工作就能让你忍耐住不向我投降，那你就太天真了。」黎川扔下这句话便放开了他，「跟我下楼，夜晚的工作要开始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真想看看……可惜。」

「不怎么说，一个月也太短了。」E1005的回答完全乎黎川的意料，但下半句却又让黎川不得不惊叹他的反应能力，「如果你为了快速令我臣服而使用了极端手段，即使我能顺利岛，恐怕也没有办法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了。」E1005顿了顿，接着说，「我可以给你三个月，并且在此期间，不会反抗你下达的任何命令。条件是，我要保留机械师的工作。」

黎川看着他的脸。如同E1005的格一般，那张脸的肤也是剔透的冷白，细看之下，五官的比例也是恰到好，虽然此刻面无表情，可双目开合间却带着一自然的风气质，引人靠近，却又令人不敢轻佻对待，有意思得很。难怪差成这样，岛北却还给了个E级的评定——换面容普通些的，只怕连F级都当不成，该直接作为废弃品理了事了。

「自作多情。」黎川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到都有能够替代你的机械师，如果我想要，即使是S级也可以在一夜之间调教来。」

「黎先生既然打算收我为，一定看过我的资料，也一定知，自我成为这座岛上的机械师以来，每年岛北厂的A级和B级品占比都在持续上升，而其中很大一分原因，要归功于我所设计的调教机械。S级品往往凤麟角，A级和B级是岛上摇钱树一般的存在。您不让我继续工作，损害的是您自己的利益。而即便清楚这些，您仍然选择让我这个毫无调教价值的E级成为您的隶。所以我判断，对您来说，我很重要。」

听E1005这么说，黎川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不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吗。」一瞬间，黎川脱而，「一个月。如果被我调教一个月后，你还能有这想法，我可以让你岛。」

E1005望着钟楼下方。天已然晦暗下来，钟楼很，让人望不清下方。黎川本能地觉到E1005的手臂正撑在栏杆上，只要一发力，就能翻栏杆去。他骤然收了双臂，把人圈在怀里。

黎川下意识地回过——钟楼之上，竟然真的空无一人。那些跟随着自己的下属或许曾上来过，可见到自己的上司拥抱着隶的情形，知趣地退下也是情理之中。E1005说得没错，如果他已经下定决心想要在此刻结束自己的生命，自己并没有阻止他的把握。

「不准动。」黎川哑声，「乖乖跟我回去。」

「世界上的机械师吗……毕竟我从生起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岛，知的也只有这座岛上的事情而已。」

「在这个地方，你恐怕阻止不了我。」E1005的语气仍然平静无波。「你一定带了人，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应该都不敢靠近吧。我虽然只是个机械师，但也拜其所赐，还算不上手无缚之力。行阻止我的话，或许会连累你自己。」

「或许——」E1005放开了黎川的手，转过来看着黎川，「因为对你来说，我很重要。」

说话间，E1005抓住了黎川的手腕。他握得并不，却缓慢而不容置疑地，将黎川的手移开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