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中旬，季善先是送了叶大掌柜回会宁去过年，当然少不得打大包小包的礼给周氏叶广季莲儿等人；叶大掌柜一离开，飘香虽不至于，但季善总归不放心，去飘香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反倒觉得每日都更充实了。

安心清静的将养中，了十一月，京城已是滴成冰。

她更在意的还是沈恒的，怕他每日劳心又劳力的，对重伤新愈的不利，“伤动骨一百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些事季善虽经沈恒之多少也听说了些，离她并不算遥远，却也不是她能涉左右的，便也不庸人自扰了，——跟那些个官油人们一比，她可不就是妥妥的“庸人”吗？

一派以靖江侯、阜侯、定国公并五军都督府等几位勋贵武将为首，都说当中必有误会，金总兵一家世代镇守玉林关，为大周立下了汗功劳，怎么可能挖朝廷的墙角，甚至祸国殃民？

既要彻查榆林关的黑市，不如索连九边和其他总兵府也都彻查一番，不给蠹虫们以任何挖朝廷墙角的可乘之机！

只安心之余，还是没忘记日日和路氏亲自下厨，为他煲这个汤那个汤的，滋补。

随后沈恒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年底又正是各各衙门最忙碌的时候，沈恒总不能都已大好了，还在家里将养受用，遂也销了假，继续回御史台当值去了。

请求皇上先不要召金总兵回京告罪，以免金总兵一离开，榆林关总兵府群龙无首，给北戎以可乘之机，毕竟北戎全靠放牧抢掠为生，每年冬天都是他们最难熬，也是两国小最频繁的时期。

至于沈恒被“剪径的盗”所伤一事，因实在抓不到其剩余的同党，自也不了了之了。

等不几日，陕西御史吴惟上折弹劾陕西榆林关总兵金清泉私自控榆林一带贩的黑市，监守自盗，挖朝廷的墙角中饱私，据说那些黑市的匹还有半数以上是了与大周为敌多年的北戎，实在祸国殃民之事一，就更没人再关注沈恒一个小小的御史偶然个小小的意外之事了。

如此吵吵闹闹的，之后更是彼此攻讦起来，弹劾的折一时间满天飞，到了腊月都还没能吵个所以然来。

请求皇上下旨彻查，榆林关也从来‘不是非谁不可’，大周能国富民，从来靠的都是皇上勤政民，治下有方，军民齐心；无论谁是对朝廷有功劳，还是苦劳，亦不该倚老卖老，恃功而骄。

文武百官立时分作了两派。

季善都不庸人自扰，为朝廷大事忧心烦恼了，路氏就更不可能去那些事，她连偶尔打听都不会向沈恒打听了，当然觉得日跟以往相比，丝毫变化都没有。

一派则是以御史台的文官们为首，称御史本就有“上谏天，下督百官”之责，既吴御史上了折，便说明无风不起浪，确有此事，岂是空白牙的一个‘误会’便能将事情揭过去的？

好在是沈恒一直都无恙，神也日日都大好，一副一搞事业便神百倍的架势，季善方渐渐安下心来。

还有臣工趁机谏言，既榆林关有贩的黑市，那九边其他重镇和其他总兵府，会不会也有一样的情况，只不过之前都被遮掩住了，看似没有问题而已。

不过路氏也有自己的烦恼——章炎今年秋闱又没能考中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