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八皇府内八皇的外书房一带，却与宁静祥和一边不沾，反而跟才刮过一场大风似的，里里外外所有东西都在瑟瑟发抖，所有人也都是噤若寒蝉。

罗晨曦见季善终于来了，忙压低声音问：“善善，师兄又歇下了吗？我刚一直有听见他的声音，是已经好多了吧？”

罗晨曦让她说得有些讪讪的，“我倒也不是真怀疑他们了，我就是方才闲坐着无事，胡思想一下罢了。可能真就像善善你说的，孟二哥事先并不知，等知时，已经来不及了呢？那一位总不能什么都要与孟二哥说，孟二哥若是问得多了，也免不得惹人怀疑他人在曹营心在汉。”

也因此显得八皇的怒骂咆哮声越发可怖，“一群酒饭袋，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连个文弱书生都杀不了，还白白赔上了己方三个人，本王还能指望你们什么，指望你们，本王哪日怕是连自己是怎

季善笑着：“正是如此，好钢可是要用在刀刃上的。时辰不早了，晨曦你要留下吃午饭吗？我爹娘都在休息，我也要照顾你师兄，怕是没空招呼你，你要不今儿先过去，过几日再带了六六七七过来吧？”

季善不用罗晨曦把后面的话说来，也猜得到她的未尽之意，摆手笑：“孟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孟二嫂也不是，晨曦你别多想，指不定他事先真什么都不知，不然他岂有不设法告诉妹夫的？或者就算他事先还是知了，但知时已经迟了，当然不值当再貌相告诉妹夫。他们夫妇不容易，势必每一日都是煎熬，若我们再不信任他们，轻易就怀疑他们，让他们知了，得多寒心？”

至亲好友之间哪还需要客气，罗晨曦一便应了，“行，我就先回去，不给善善你添了，等明日或是后日，我再过来啊，缺什么也只打发人去告诉我。”

杨柳一一都应了，帮着季善服侍了沈恒一回，等沈恒力不支，再次睡了过去，主仆两个方轻手轻脚去了外间。

如此送走了罗晨曦，季善又内室看了沈恒一回，见他睡得还算安稳，方叫了焕生来看着他，自己则看槿哥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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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先喂沈恒喝了几汤，再喂他吃起粥来，一面问杨柳，“药熬好了吗？也端来吧，等大爷吃完了东西，便再吃一次药好生睡一觉，肯定又能好些了。这粥和汤也别分开了，就拿汤来熬粥，加些补血的药材，明儿再加沫和青菜，大爷吃得好了，上有力气了，才能更快恢复。”

罗晨曦笑：“人醒了我肯定就安心了，待会儿再让人去与相公说一声，也好让相公安心。总算这场无妄之灾有惊无险，不然……话说回来，我刚一直在想，孟二哥如今不是日日都服侍那一位左右，还很能说得上话儿吗？怎么事先竟一风声都没透给咱们呢，总不能这么大一件事，他事先也一风声都没听到吧？”

会不会，其实人心已经变了？

整个家里也总算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宁静祥和。

季善，“才睡了，粥和药都吃了，到底年轻，底也自来不错，肯定很快就能大好的，你安心吧。”

毕竟由俭奢易，得皇边的得力之人，岂是区区一个县丞能比的？中间还夹着亲妹妹与亲外甥，真的，意志力再定的人，天长日久的下来，只怕都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