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相公真想找助力，也绝不会找你们家这样的，他去府城随便娶个官家小或是富家的小，如今都不会是什么难事儿，嘛要屈就你们家？何况我家相公对我如何，我自己当然比谁都清楚，他是绝不会对我有二心的。所以孟太太，我劝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不然我立时去信一封给孟夫，孟夫知你的所作所为后，会什么事来，我可就说不好了！”

她是怎么有脸说她家老爷‘也不过就是一个秀才而已’，‘你们家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话来，是怎么有脸说沈恒他们家的女婿是‘屈就’的？

孟太太然大怒，“你、你、你……”

季善立时反相讥，“那也比你们以为我家相公这辈都考不中了，便各瞧不起，恨不能退避三舍，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如今见他中了，前途大好，便又不要脸的想要来坐享胜利的果实，便连他原妻、救命恩人都想给他先斩后奏走了，然后仗着所谓十几年的师生情，好他娶你们家女儿的好，要论不要脸，我可差你孟太太差远了！”

还以那样轻慢不屑的语气，以那样可恶的腔调，实在是太可恨了！

“是吗？”

，你又怎么肯让女儿与他扯上任何关系？也就是说，那时候便不止你孟太太，连孟夫都变相放弃我相公，看扁他考不中了，如今又是怎么有脸说若是没有孟夫的教导与栽培，便没有我家相公今日的？不好意思，他有今日还真与你们无关，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亦是我的功劳，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话虽说得气，心里却是又虚又悔。

她若早知有今日，当初怎么可能那么，问题这世上哪来的早知？

孟太太被季善这话气得只差倒仰，“你的功劳，你能有什么功劳，你才是怎么有脸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我家老爷和我又几时放弃过恒儿了，我们当初那都是、都是为了恒儿的着想，怕他受不得学堂的寒冷，才让他在家自学的。若我家老爷真放弃了他，过去几个月也不会每次都那样尽心尽责的给他批阅考卷，纠正提他了。就更别提过去十几年，从启蒙到他能写文章，都是我家老爷教的他，替他打的基础了，所以他有几日，当然都是我家老爷的功劳，我家老爷当然对他有大恩！”

好容易才忍了没倒，却是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了：“季氏，你真是好大的气，我们家再怎么着，甩你们季家那样一个糟污人家十条街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女儿更是都过你十倍，你哪来的脸说这些大话的，你还真是不知脸长，癞蛤蟆打哈欠，不要脸至极！”

孟太太没等季善把话说完，已气得前一阵阵发黑，快要过去了。

却一时词穷，实在找不到话来反驳季善了，又气又急之下，前一黑，便往后仰去。

季善冷冷一笑：“当初孟太太与孟夫到底怎么想的，你们自己心里知，我懒得再与你废话。至于说我家相公该找一个有助力的岳家，不好意思孟太太，你们孟家能算哪门的助力，说到底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秀才而已，你们家的产业相较于清溪镇的普通百姓来说，可能是不少了，可跟真正的大人家相比，你们家又算得了什么？”

唬得杨婆忙尖叫着：“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就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