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嘴边的话，也说不来了，这么灿烂的笑容，她真的还想多看几日……

无声叹了一气，到底了灯，自己也上了床，反正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家了，有的是机会与季姑娘说心里话，那就等她休息好了，他再说也不迟。

她也真的还没彻底死了回去的心，万一有朝一日，她就找到回去的办法了呢，那她如今有多思念妈妈，将来势必也会有多思念这个时空她在乎的人……

季善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她真的没有勇气去赌将来，因为在这里她真的拥有得太少了，本失去不起，当然还是一开始就不要去尝试的好；

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沈恒也早不在屋里了。

季善在黑暗中听得沈恒睡下了，这才轻轻吐了一长气。

旁的且还罢了，关键她如今与沈恒夜夜都共一室，他实在有太多机会与她说他想说的话了，她能打岔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都岔开不成？

看来她得赶在沈恒开前，把自己打算什么时候走，要去哪里都先说了，可她现在的确还没计划好，且沈恒虽有把握能中，到底也要防着万一，万一他没能中，他们的约定便没有履行完，那她要是走了，岂不是言而无信？

沈恒：“就是要去拜见夫，得让夫知这次府试都考了些什么题目，我们又是如何作答的，所以昨儿就与二夫约好了，想来其他两个同窗也要去的，中午便不用等我吃饭了。”

虽有些失望自己的心里话还是没能说来，更多却是心疼与愧疚。

说什么，再想到自家好几亩地的麦，就靠季善一个人收晒仓，还得忙一日三餐，家里又了事儿，她一个人弱女，岂能不心俱疲的？

季善见他笑得比正午的光还灿烂，她一直以来都认为稍显单薄的膛和肩背，也因衣裳薄又了汗，都贴在了上，瞧着廓竟然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的材，脸忽然莫名发起来。

还有爹娘他们若是知她要走，也不知会不会同意，又会不会伤心，到底已经相半年多了，彼此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真情，还有二与三嫂……她以后只怕是再也遇不上对自己这么好的一家人了吧？

但也就片刻功夫，沈恒又回来了，一短打，跑得满满脸的汗，一来便笑着与季善：“季姑娘起来了。这么久没活动骨了，刚围着村里跑了几圈，真是太舒服了！”

因笑：“运动就是这样，只要习惯了，便几日不动便浑不自在。对了，你今儿有什么安排吗，要去镇上拜见夫不？”

沈恒却是几步走到自己的立柜前，一阵窸窣声后，拿了他发前季善给他的那个荷包回来，“季姑娘，这是这次我剩下的银，还有差不多六两，

季善想到这里，又无声吐了一气。

季善“嗯”了一声，“那要给夫准备什么礼品吗？家里这阵没多少拿得手的东西了，也只剩几只了，我还要留着下呢，不然你拿了银，去镇上现买吧？我这就给你取银啊。”

要不明儿她还是找个什么借，搬到家里的客房去住吧，那等到确定沈恒中了，她就能正式提离开了，只是要找个什么借，才能让沈恒和娘同意呢，只怕娘肯定要以为他们吵架了，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