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只得笑着自己开了：“众位婶嫂，你们再只顾着说话儿，忘了吃菜，菜都可要凉了，还是快吃吧。至于我家相公能不能中，又什么时候能中，你们说了可不算，得县尊大人和考官们说了才算，是不是？各位不是才说明年要去我们家吃喜酒吗，那等我家相公中了，可一定要请早才是！”

她余光觑了觑路氏的脸，见路氏脸已很不好看，用脚趾也能猜到那位所谓的‘孙秀才’到底是谁了，这不是往路氏的伤上撒盐呢，也不知是真不知当年孙秀才与路家的恩怨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偏路氏算半个主人家，也不好直接开怼……

“是哈，我竟然忘了孙秀才了……说来他们家跟你们家好像还是亲戚呢？怎么今儿没见他们家来人贺喜吃酒呢？”

待季善说完，心里越发喜赞赏她了之余，嘴上已笑着接着：“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大家伙儿的嘴呢？都快吃吧，菜凉了吃了搞不好可要闹肚，早些吃完了，大家伙儿也好早些回去忙自己的事不是？至于我们家外甥中的喜酒，等明年五月，不止他们本家，我们家也要大办的

这特么要“窃窃私语”，好歹也等路氏和她，还有沈青转过去了，再叭叭叭也不迟啊！

季善见八卦的人越来越多，还自以为自己是遮着脸说的，声音也压低了，被她们议论的当事人和旁人便听不见了，简直无语。

路舅母彼时也闻声过来了。

自有人附和她：“怎么祖祖辈辈没过秀才老爷了，前孙秀才当年不就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全家搬到了县里去呢？听说还娶了县里大人家的小，生了两个儿，也是读书的好苗，肯定也要中的，倒不想这文曲星也能家传呢？”

只客人里有和气善意的，便也有与之相反，长八卦的。

赶着路氏问季善的人也比中午多了不少。

路氏少不得拉着季善应酬了一圈，叫了一圈的人，好在是季善只需在叫人后，低下装害羞即可，不然真的烦人的。

不过能让路氏兴，又是路家大喜的日，总不能扫了客人们的兴，所以烦人就烦人吧，忍忍也就过了。

“人家是秀才老爷，就算是亲戚，怎么会来咱们这样的地方贺喜吃酒？不过也可能这亲戚远得很，自然也就没必要来了。”

“你知什么啊，我听说两家分明是至亲，好像已经去了的六婶婆跟孙秀才的娘是亲妹还是怎么的？就前几年，六神婆还在时，好像孙秀才的娘还来走过亲戚，不过被六婶婆给赶了去，怎么想的呢……”

就有一个圆圆的脸上长了一些雀斑的妇人忽然笑：“他姑，你们家老四听说之前大病了一场，就是因为害怕考试，这听说年后又要考了，他不会吓得又……？要我说，咱没那个命就算了，这秀才老爷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哪是人人都能中的，人平平安安的才最要是不是？咱们祖祖辈辈就没过一位秀才老爷，不也一样过日呢？”

这个问：“他姑，这便是你小儿媳了吧？下午听某某说了一耳朵，说你小儿媳不但是个有福气的，还生得可好了，现在见了，果真生得好哈！”

那个：“之前小两儿成亲时我们都不知，也没去喜，明年办满月酒时，可一定要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