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这才与沈九林：“爹，您也忙您的去吧，这里给三哥和我就是了，三哥每次巡场时，我会记得让他给相公添姜汤，不会冻坏了他的。”

季善直至沈九林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低声与沈树：“多谢三哥了，白白耽误你几天的工。”

不想沈九林已先：“老四媳妇说得对，又不是上真的考场，怕什么，几次自然就好了，现在也总比将来好。老大，你忙你的去吧，就老三留下，每个时辰去巡场两次，再敲一次锣便是。”

却是一步三回，走得比他平常慢多了，当父亲的纵嘴上说得再豁达再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担心？

沈九林想了想，：“那好，我就忙我的去了，反正留下也是着急。你们也着歇歇吧，一整天呢，总不能就这么着冷风在这里站着。”

季善的确还有事儿要忙，遂：“那就有劳三哥了，我且回屋忙会儿自己的事去，待会儿到了时间，就给三哥和相公送姜汤来啊。”

沈树忙摆手，“四弟妹这话是怎么说的，四弟也是我的亲弟弟，他的大事，我当哥哥的别说只是误几天工了，就算耽误几个月，那也是该的，四弟妹再说这样见外的话，我可就要恼了。就是我真的还是有些担心四弟，他这一路走来，也是真的不容易，旁人只看到了他不用风日晒，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不知念书是一件多么费神的事，哎……”

这才：“四弟妹说的对，总归今儿就在家里，大家都离得近，想来也不了事儿。那四弟妹先回屋缓和和吧，我不怕冷，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够了。”

一边手上忙个不停，一边脑也在飞快转动着，昨儿剩下的十个因董大厨要试瘦粥和汤，她都给了他，那自家想要吃，就得她尽快新一批才是，不怎么说，也得给公婆都尝尝，回也得给沈青婆家送些，看他们能

回到自家灶房，季善将昨日买的果先分类封好，毕竟得防止有老鼠，随即才收拾起药材来，每样都分量装成小包小包的，回不是要炖汤还是旁的什么用，都更简单方便。

季善与沈树都应了，沈九林便离开了。

季善默了默，才：“不用担心他，他若连今天这关都过不了，也不用说什么以后了。何况今日我已经给他放宽了，贡院会定时给他添姜汤吗？贡院有这么安静净吗？真了考场，还得一连三日都吃住在里，二月里天儿可还冷着呢，听二夫说，到了晚间，还会被大家带的次一等的蜡烛熏得泪满面，就不用说恭桶的味了……这又是冷又是臭的，还只能席地而睡，我今日却只让他考白天，晚上照常吃睡，还要怎么样？已经够宽松了，所以三哥不必担心。”

沈树一想也是，就跟他木匠活儿是一样的理，简单的桌椅都打不好了，还妄想打什么柜啊床的呢？

一旁，便是现代，只怕也没哪个当公公的乐意听到儿媳这样说自己儿的，何况还是“以夫为天”的古代……只得看向沈九林，笑着打算解释补救一下。

沈石地里还有活儿要忙，留下来也的确再帮不上其他的忙，遂：“是，爹。”，又冲沈树说了一句：“老三，那就辛苦你了。”，再冲季善了，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