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听得路氏好像在堂屋叫她，忙了门竖耳一听，果然没听错，遂与章炎沈青打了个招呼，去了堂屋里。

季善一直帮她烧火，不经意一抬，才发现烟雾后面的路氏早已是泪满面，忙起走到路氏边，低声：“娘，您怎么哭了？没事儿的，夫明儿见了相公和爹，指不定又同意相公回去复课了呢？实在不行，相公还可以在家里自学啊，只要相公不再惧怕上考场，我相信他一定能中的！”

便是季善自己，之前因为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个鬼地方，压儿没有丝毫回去的希望，又何尝没绝望过呢？

路氏的动作很麻溜，不一时便已将糯米给蒸上了。

季善对沈青的求符说其实跟章炎一样的想法，但见章炎挨了怼，也就识相的没有再把自己的想法说来，只：“回看娘怎么安排吧……”

可真的好难过，好不甘心啊，事情一桩接一桩的来，对他们母稍微好一怎么了嘛？！

“娘，我帮您。”季善见状，又看了一沈恒，示意他一定要振作起来，才跟着也了堂屋。

路氏拿围腰了睛，才摇哽：“我就是觉着老四太不容易，我们都太不容易了，老天爷就不能对我们好儿吗？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儿的，经过了之前老四差儿就……之后，其实旁的事我都看淡了，只要他能好好儿的活着就成。你们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明儿若能成，当然最好，若不能，就这么着吧，不中秀才难就不活人了？以后让你们舅舅带了他去贩几趟货，待有了本钱后，去镇上开个书店什么的，日一样好过。”

季善能理解路氏心里的沮丧与绝望，因为知自己的力量在老天爷面前是多么的渺小，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到来却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又让人怎能不绝望？

季善倒是没听路氏说过要回娘家的事儿，：“两位表嫂都要生了吗？那我们的确该去瞧瞧，帮帮忙才是。”

章炎则：“‘不语怪力神’，求什么符呢，求符若有用，大家还苦读十几年什么？”

可绝望能解决什么问题，惟有直了腰杆，无论疾风骤雨，都直接面对，咬牙过去

季善看了一旁的沈恒一，才：“这送礼最要的便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东西反倒是次要的。要不，我们些米糕糍粑什么的，给夫送去吧？”

路氏想了半日，都没有更好的主意，其实也不是没有更好的主意，只是得银，听得季善这话，忙：“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那我这便蒸糯米去啊！”说完便往外走去。

没人了，可以任由沈家想怎么，就怎么不成？

换来沈青的白，“神佛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知就别说。四弟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我回跟娘说去，舅舅舅母对我们家从来都特别好，说来你既已了沈家的门，是沈家的人了，也该去拜见一下舅母，让舅母见见外甥媳妇才是。”

就见沈九林和路氏的脸都有些难看，一见季善屋，路氏便：“善善，你爹和老四明儿要去拜见夫，你觉着我们送什么礼给夫的好？我本来想送一只的，可上次你们已经送过了，暂时又没有多的，送布料尺的，又怕夫他们瞧不上，你有没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