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郁看裴槐脸不太好，连忙和僧人告别，主动勾上裴槐的胳膊往山下走，这才哄得那人眉开笑，胡着他的脑袋。

青雾山多盘山路段，裴槐谨慎地打着方向盘，了四十多分钟才开青雾山国，原本晴朗的天空在他们来那刻骤然暗下来，像极了灾难电影里的开场，明晃晃地预示着危险降临。

话未说完，旁边斜来一惊慌的声音，“空寂住持你快看！”

裴槐对这些东西不兴趣，懒散地倚在车旁，目光时刻关注着那个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瘦弱影，生怕一不留神就把人丢了。

两个书包都是纯黑，竖长的半圆形刚好立在两人后，陶郁鬼使神差地就联想到墓地里的石碑，心里一阵阵发，赶伸手把书包。

陶郁摸上的玉葫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都能受到那温细腻的玉质，抬手间檀木手串和玉坠碰撞发轻微的脆响，陶郁心中莫名就多了几分底气。

陶郁立拉开车门，坐副驾里把挂件系在后视镜上，又笑着冲窗外的裴槐招了招手，问他好看吗。

空山寺香火鼎盛，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因而山下有许多古玩小摊，什么铜钱玉、神佛摆件、念珠手串应有尽有，价格也从低到不等。

“天气预报上不是晴天么……”

陶郁像个兔一样蹦来蹦去，在一个个小摊前逛得不亦乐乎，等他买完东西了，雾也渐渐散了。

裴槐在陶郁满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个小巧别致的开运御守和粽形状的布艺挂件，绿的小粽上绑着红绳，颇有几分可。

僧人目送他们离开，嘴角的笑意渐渐加……

奇怪，他明明记得上车时两个书包是挨在一起放的，就算山路颠簸也不至于去这么远吧。

裴槐提起手里的书包，绣着祥纹的御守挂在拉链上，封的金线结在光下闪闪发亮，胜似一切的回答。

走到加油站已将近中午，山脚下不知怎地起了雾，陶郁只当是山里气候无常，非但没急着走，反而在路边摊上淘起了稀奇玩意。

“端午节快到啦，提前祝学长端午安康！”陶郁笑得眉弯弯，指着裴槐手里的两样东西解释：“这个御守可以挂在书包上，粽嘛……可以挂在学长车里，它背面绣着平安呢！”

因为是周一，笔直的柏油路上车辆稀少，路两旁的大树木无端给人一压迫，陶郁望着车窗外黑压压的天，快速移动的乌云似乎是从青雾山那边来的。

陶郁直，撑着抬看了一中央后视镜，空的后座没有可怕的鬼影，只有两个黑书包，是他和裴槐的，分别占据着两侧靠车门的座位，整整齐齐立在那里。

冷汗嗖嗖地窜上后背，陶郁住手上的珠串，维持着侧靠车窗的僵姿势，一边默念着昨天在寺庙中抄录的金刚经，一边眯着睛往后视镜里看去，除了倒退的风景，没有任何东西。

“找什么呢，好好坐别动，吃的在屉里，饿了就去拿。”裴槐看陶郁不停地摆书包，还以为人饿了。

会不会……在车上？

裴槐着小布包，嘴角的微笑慢慢扩大，矜持地将拳抵在边，轻声咳嗽了两下，“你帮我挂。”

陶郁小声咕哝了一句，正准备打开手机察看天气预报，低的瞬间忽然从后视镜里瞥见有什么东西卷到了车底下。

细长的一影，他以为是某小动，刚要声提醒裴槐，却在车窗里看见裴槐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时猛然噤声。

冷清的国上，一辆黑的商务车与裴槐的SUV肩而过。

“我记住了！多谢住持和小师傅，我……我以后一定常来供奉香火。”

裴槐听见这话就不开心，低看着他和陶郁握的手，用力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走吧，车还在山下呢。”

不对，车撞到东西怎么能没有颠簸和声响！

“无妨……”僧人不以为忤，只冷冷地看了裴槐一，转过又对陶郁微笑：“无需费用，手串乃住持赠予，小施主记得日日佩，万不可摘下。”

正坐在商务车里闭目养神的僧人突然睁开双，望着远去的黑SUV若有所思，“好凶的妖气……”

“学长！这个送你！”陶郁兴冲冲地跑到裴槐边，手里着个黑小布包，里面鼓鼓不知是什么。

看时间不早，裴槐在加油站给车加满了油，载着陶郁往山下走。

槐语气很冲，丝毫没有往日里的风度，陶郁吃惊地张大嘴，不明白裴槐为什么这态度，连忙拉住裴槐的手用力握了握，一脸歉意地看向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同学……”

“没……我不饿。”陶郁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裴槐，也许只是他一时看错了也说不定。

僧人闻声望去，只见云密布的青雾山隐有黑气笼罩，佛珠在手中快速转动，僧人喃声：“不可能啊，怎么是从青雾山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