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忆回倒在榻上，无奈的想着，同时手无意识的在榻上摸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这话刺激到了琉璃球，那球闪了闪，竟真的映了一幅画面，清晰无比。

也就在那时，他遇见了如谪仙的顾先生。他本就被那张脸迷得不知东西，再加上，他隐隐觉得，若是能有这等仙常伴左右，自己定能断了对师尊那儿想法。

但是，以下克上，欺师犯祖，这在大梁朝，尤其在皇室，是绝对的忌讳。

而现在，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难以启齿的念，竟被这无可抵赖的方式，全盘呈现在了师尊面前。

到了鸣鹤堂，狌狌酒还未醒，鹤先生便把它给绑了，丢在地窖，待醒后再问。

那画面上，不是别的，正是从忆前两日的梦。

因此，他格外认真的追求着顾澄空，渐渐的真就不再梦见师尊了。梦之人，已变成了温婉可人的澄空。

琉璃球外的许从忆，绝望的闭上，知再无法抵赖了。

狌狌老板本就喝得大醉，现下又心虚了，竟当场变回一只白耳猿猴。

许从忆一面下动，一面双手摸，最终到鹤明焰的，揪着那两粒浅红，又拉又扯。

而这次，是再也躲不过去了啊。

从忆之前去这酒肆时，一就认来这老板是妖。但到底要不要把这只狌狌捉给鹤先生审问呢？从忆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此时，那琉璃球似乎是要报复许从忆说它是时灵时不灵，竟还放了声音：

鹤明焰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球看了半响，又把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放上去摸了一番，什么反应都没有。

琉璃球里的许从忆，着师尊的，着气，至极的问：“师尊，徒儿这么摸你的，你舒服么？要不要徒儿再帮你一？把你的好不好？”

千愁万绪的从忆，连找冉开商量都不敢，自己独自着斗笠，冒着细雨，找地儿散心去了。

许从忆哪里还有脸说话，看都不敢看鹤明焰一，脚就跑了。

得了快报的从忆没奈何，只得把狌狌捉走，还得告诉围观众人，这只是戏法，大家不必担忧。

从忆此时还和从前一样，尽知鹤先生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他就是愿意对着鹤先生多说会儿话，哪怕鹤先生只会“嗯”一声。

琉璃球里的鹤明焰，浑上下光，只留着脸上一方面，站在温泉池中，上半向前塌着，手撑着池沿。

因此，这一年以来，他竟再没去过鸣鹤堂。即使捉了妖，也是让兵队送去。

要是哪家的学生，敢对自己的师傅些什么大逆不之事，浸猪笼都算轻的。

从忆觉得这件事有些意思，便在鸣鹤堂多坐了会儿，把那狌狌醉酒后的稽模样一五一十的说给鹤先生听。

再看不下去的鹤明焰，狠狠敲了下那琉璃球。

“嗯？”许从忆摸到几抓痕，起查看一番，心中疑惑顿起：“今日午后，我在梦里，被……被到的时候，忍不住抓了指痕，怎么这现实中的榻上，也有几痕迹？”

对他而言，和开些亲昵之事，只要两人都心生喜，便没什么可指责的。或是要追求哪家的小伙，甚至包一个小倌，在大梁朝都算不得惊世骇俗之事。

野山间，不得再伪装成人；有极个别的，鹤先生会帮着他们，重新遁人世。

令人窒息的安静。

从忆那天送过去的，便是一只会化形的狌狌。

心存了一献宝之心的从忆，忙不迭的唤人来，把那琉璃球摆上，请鹤先生过目。

这次，鹤先生听完之后，好像还生几分兴趣，：“此琉璃球，当真是个奇。”

但即使如此，他想到鹤先生，还是觉得尴尬。再想到鹤先生如此严厉一人，指不定会怎么呵斥自己，就发自内心的害怕。

整个厅堂，归于安静。

琉璃球外的许从忆，当即觉得自己脑中轰然炸开，浑汗，一面想着完了完了被师尊发现了，一面想着，此事是否还能解释搪过去——比如，那被着的，不是师尊？

“以后，可要如何面对师尊呢？”许从忆愁的要死。

从忆有些失望，像自己说大话欺骗了先生似的，便有些不服气的去摸那球，一面摸一面说：“你这球，难还时灵时不灵的？”

许从忆这才放心了一些，觉得自己算是从荒谬的泥潭里爬了来。

巧的是，那只狌狌得了个奇，一个大的琉璃球，说是把手放在上面，就能照人内心的念。狌狌老板为了招揽顾客，命人把这琉璃球摆在酒肆正中，买了酒的人都可以去摸摸试一试。

这只狌狌想来已在人间多年，平日看着完全是个人，居然还在城东开了个酒肆。

这一天，狌狌老板喝多了酒，被人怂恿着，也去摸了摸这琉璃球。那琉璃球里，端端正正的映一只白耳猿猴，正捧着酒坛咕咚咕咚喝酒呢。

而鹤明焰的后，正是许从忆，也站在中，挥舞着下一杆长枪，一下一下的狠着他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