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开待从忆走远,周围再无旁人,看着顾澄空一脸恹恹的端着那
,
:“你那一碗本就只有
而已。”
而现在,天地间都是连绵细雨,淡黄的素馨不时飘落在石板路上,这姿容胜雪的人间仙
,穿了件单薄的青
对襟长衫,怀里抱着油纸包着的桐木古琴,低着
,缓步走着。
顾澄空疑惑的看了从忆一,只见从忆将竹帘收起,笑
:“顾先生,你听这雨声,虽没有你的琴声优
,却也别有番风味。”
许从忆便明里暗里开始追求顾澄空。
最后从忆千寻万找,终于得了把前朝桐木古琴,音质苍古,气韵不俗。从忆亲自捧了琴送去,摆一副你若不要就砸了这琴的无赖样,顾澄空这才勉
收下。
顾澄空刚把古琴摆好,正待坐下,换了家常长衫的从忆便已赶来,唤侍女送上吃
。
从忆下
来,踩到顾澄空
边,一手为他撑起伞,一手趁势搂住他的肩膀,轻声
:“怎的不打伞?仔细等下着了凉。”
从忆听罢,怨:“那琴只是一把死
,真淋了也就淋了,何必如此在意。”
片刻,那特意备好的樱桃,一颗颗盛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碗里,着旁边又白又
的酥酪,端到了顾澄空面前。
顾澄空显然是个喜酸甜之
的人,并不推拒,极自然的取了樱桃,蘸了蘸酥酪,放
嘴里,一颗接一颗的吃了起来。
顾澄空伸了
,还是把碗放在一边,悻悻
:“太
了,不喝。”
打那之后,从忆和顾澄空之间,关系似乎亲近不少。到了今年,顾澄空已经肯登门为从忆抚上一曲了。
待两人同乘一匹到了侯府,冉开
早已命人备好两碗姜汤,盯着从忆喝完,又
请着从忆去梳洗更衣。
一开始是送些南海珍珠,西域翡翠,顾先生自然看不上这些凡品,悉数退回;又送些林间鹿茸,山间灵芝,顾先生却把灵芝和鹿茸一脑给炖在汤里送了回来。
顾澄空和从忆差不多,转
看了看从忆,有些羞涩似的抱
了手中的琴,解释
:“怕把琴淋坏了,便分不
手撑伞了。”
许从忆自己另温了壶酒,些糕
。他见顾澄空吃得
兴,心里也是
喜,又隐隐有些疑惑:“这樱桃,民间极难得一见,大多数人连听都未听过。而且这蘸酥酪的吃法,只在皇室间才有,顾先生又是如何知
,还如此熟悉的呢?”
顾澄空似笑非笑的瞥了从忆一,
:“可是,这是侯爷送我的琴呀。”
冉开只笑了笑,另唤人领着顾澄空到琴室坐下。
从忆这么念叨着,嗅着顾澄空上淡淡的
日雨
味
,竟真的睡了过去。
顾澄空那羞模样,看得许从忆心里又酥又
,恨不得就此扑上去轻薄一番。但正南侯到底不是禽兽,又生恐唐突了佳人,因此只假借酒意,侧
倒在顾澄空
上,嘴里咕哝着:“这酒劲
真大……”
顾澄空脸微红,低
:“那,从忆也不必唤我先生,叫我‘澄空’便可。”
许从忆见着那如笑靥,心神一
,坐到顾澄空
边,
:“顾先生,你唤我‘从忆’便好。”
待顾澄空将那捧樱桃吃完,在盆里洗过手指,盘
端坐,正要开始抚琴,却被许从忆制止了。
这琴室,正是许从忆为了让顾澄空来弹琴而特意改建的。方正一间,靠墙一张榻床,旁边一把黄梨琴桌,另置有小几蒲团。朝南是面大窗,不设窗棂,平日里放下细竹帘
挡着。
光晴好之时,便把那帘
一收,正对着后院湖景,是个再惬意不过的吃茶听琴之
。
顾澄空光浮动,微微一笑
:“侯爷说笑了。琴声再动听,也只是人间之声,哪能比上这雨落湖心的自然之音。”
这话听在从忆耳里,跟表白也差不了多少了,喜得他一时忘记了说话,只傻乐着往前走,还是顾澄空唤住他,方才想起,自己是骑了来的。
从忆在这些事上从来推拒不了冉开,只得一溜烟的跑去换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