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缠着你怎么办？”蒋明宇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不安地看向纪桃。

蒋明宇的心也被挠了一下，酥麻的意蹿过全，愉悦而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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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桃站在书桌前翻找笔记本，让蒋明宇随意就好。

“没有。”

“突然问这个嘛？”

“你…”纪桃闪躲着蒋明宇尖锐的目光，“你不会还歧视这个吧？”他的嘴角还扬着，尽量维持着一个枯到几乎碎裂的笑。

“我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纪桃的笑容惨淡如被硫磺重新熏白的旧纸，蒋明宇再多说一句话，这张纸就要被破了。

“先去我房间？我有几个题不会，外卖还有一阵才能到。”纪桃伸手拽他。

房间偏系，柔的长绒地毯，靠墙摆放着大的实木书柜和宽敞的写字台。

“真的？没骗我？”纪桃问。

“这么可怕？那你要保护我。”纪桃语气夸张，手指在蒋明宇燥温的手心里挠了挠。

他会的。

“他还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蒋明宇握着纪桃的手站起来，这才应该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说话时带越界的羞赧。

“蒋明宇，你和他不一样。”纪桃突然开，没没尾的，明明前一天他还在猜蒋明宇的取向，现在却不由自主说这表白似的话，因为他在蒋明宇漆黑的双眸里只看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蒋明宇难堪地侧过，他被不留面地戳穿了心事，可压在心的石像是骤然落地。他们怎么会一样，他既不会因为情丧失自我，也不会弱如廖岐。他也想去相信，自己在纪桃心里会是特殊的存在。

蒋明宇不敢动，拘谨地扫视房间，直到目光及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优雅敦厚的墨绿床上四件。他像被隔空打了一耳光，蜡在原地，脸苍白如石灰像。

“不歧视，但是…”蒋明宇迟疑着回答，话说了一半，就被纪桃急急打断。

纪桃回，表情尚且如常，已经撑不住。他挪步坐到床上，手指在棉质的柔床单上局促不安地动，床单颜很，衬得他手指越发白皙。

“我不喜，也不会喜他。”纪桃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既然有了女朋友，就说明他也不想成为社会的异类。”纪桃太了解廖岐，他的喜更像是对原生家的反抗，当他选择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时，也应该知这份情成了再也握不住的东西。

“你是同恋吗？”蒋明宇固执问。

“我…没生气了。”蒋明宇艰难地回答。

“纪桃，忘了问，那你是同恋吗？”他尽量用轻松好奇的语气询问，却不知自己的表情里有近乎骇怪的惊异，神像埋着涡的潭，几乎要把纪桃拖去。

那天是我不对，还在生气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纪桃的手撑在蒋明宇的膝，声音像柳梢新发的叶，得仿佛只是一捧被细纱拢起的绿。

纪桃没说话，蒋明宇觉到他的视线细致扫过他的脸颊。他掩饰般屏住呼，好让自己内心的不安能有个暂时的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