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得知自己的死因。

付仇想起中午任札离开前半垂着故意气他的话，他看向肖湘，逆着光的脸庞显得晦暗不明。

肖湘瑟缩下后背，他小声说：“我想在这等你回学校，而且，书，书被人扔湖里了。”

任札思绪飘散，上辈，他几乎爬到了娱乐圈的端。

付仇回过神，随问：“你怎么不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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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最后的没落，不仅仅是被扒同恋后粉丝的脱粉回踩，一切都源于他的所作所为。

可他没死，任札神波澜不惊，他眉宇间全是讥讽，“看着接吧，那个组给的钱多，就选哪个。”

但这不代表他对上辈的事完全不在乎。

粉丝单纯得可笑，即使被割韭菜也会声呼“哥哥好”，于是他顺理成章的签了对赌协议，那三年里，他什么样的烂片都演了，什么样的代言都接过，而粉丝始终为他买单，不过三年后他完成了对赌协议，大赚一笔，任札也已经消耗完了所有的路人缘。

肖湘喏喏：“嗯，还有宿舍里的被衣服，也被李端扔湖里了。”

撇开付仇的因素，他还是很想亲手把那人送监狱捡皂。

比起黑粉从一而终纯粹的厌恶，他更恶心那些狂粉丝将偶像置于神坛般的疯狂。

而这个诺兴娱乐——

肖湘幅度很小地摇摇，“付哥，我没事，真没事，只要你在他们就不敢动作了。”

付仇眉夹起：“谁的？还是那几个人？”

肖湘扯住就走的付仇的衣袖，小声：“别把事情闹大了，付哥，你只要，收留我几天就好了。”

任札上蒸汽罩，“嗯，有什么比较好的剧本？”

李娜从后视镜瞥任札，斟酌下语言：“周六得去远寒山剧组补个片段，这戏你就杀青了，隔天剧组一起上开心派综艺宣传，下周‘天玄’开机，小周陪着你组，7号时候要去慈善明星夜走个过场，这些都是你之前早就决定好的，公司还准备了好几个剧本和综艺，你要不要挑一下？”

任札角浮现嘲的讥笑。

他对生死看得很开，哪怕付仇真的亲手杀了他，他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憎恨或是抵等情绪，说他生凉薄也好，心如止也好，事实就是他本不在乎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生命。

“李，最近都安排了什么？”

没必要惜羽，就让全世界从一开始就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任札从背包里拿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付仇发来的微信，笑了下。

付仇瞥矮小只达到自己的瘦弱少年，自从他把肖湘从校园霸凌里解救来后，这人就开启了跟虫的生涯，无论他什么肖湘都想跟在他边，上辈他从技校辍学后，这小孩二话不说陪着他一起去了个组织，他成了位职业杀手，肖湘就跟在他后当了个小助理。

付仇烦躁地挠了挠，想起任札对暴力的恶痛绝，把本来想说的“那群傻在哪看我不打死特么”咽下去，换成了：“我陪你去找老师，这事还特么没完没了了。”

不过，捡皂都便宜那傻了，往里消防栓才让人解气。

一长相清秀蜷缩在坛旁的男生瞥见付仇后立刻站起向付仇小跑过去。

他这样的人渣，简直死不足惜。

李娜在十字路停下，见任札一直不说话，寻思片刻后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家那小孩给你发信息来着，手机我放你背包里了。”

顺手发了个憨批的表情包过去。

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啊，付仇想劝诫告诉他这，看到肖湘哀求的神，有些不耐烦：“你就是因为这么懦弱才被他们盯上的，你等着，我去揍他们一顿！”

付仇坐32路公车到了学校。

那些所谓的“神”，全是粉丝基于虚假的人设臆想来的泡沫，一戳就破。

李娜熟稔：“我大致都翻了下，没什么特别好的，都是一些下饭的神剧，但是你上剧小火了一把，趁多拍提下知名度也不错。”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任札为人垃圾，好在公司靠谱，生生把任札塑造成了另一个人。

收留？

公司塑造的那些人设，什么温柔小王，粉狂，温文尔雅留学归来的博士......全是假的。他大学都没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