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

同一时间。

德维特耳朵有红，诚实。

屏幕长长久久定格，杜萨的背影渐渐远去。

库斯一拳砸向地面，将小行星表面轰一个坑。尘土弥漫间，库斯仰天大吼：“懦夫——懦夫——”

“汇报情况。”面甲收起，在稀薄的大气环境中，库斯的声音有些失真。

安布利因为这个回答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让德维特回来坐下，问：“那你来说说，你觉得费耶特是个怎样的雄虫？他都在想些什么？他在乎什么？”

“殿下。”德维特再行一礼，“我可以把刚刚的对话和费耶特说吗？”

就因为雄虫伴侣去世了吗？！

他在炼狱一般的小行星表面疾步奔走，心如火烧。

此时在母星上，杜萨已经了母巢。

这帮傻，看个小雄崽直播还能散发有虫要死了的信息素。小雄崽是摔跤了，还是被母星上的虫吓着了？这帮儿都没被开过的雌，都倒脑里了吧。库斯觉得烦，拎着厥的雌虫巡逻去了。

库斯的戍守还有十年。他以为，怎么都能再见杜萨一面。

这个问题乎安布利意料，“为什么？”因为关心费耶特才想要了解他的近况，安布利已经习惯了默默关照同族们，没想到德维特要将这件事特地告诉费耶特。

德维特将这些天与费耶特一同经历的事情都说了来。

库斯转离开。

“杜萨长官……”有军雌小声喃喃着。

他会回到索尔塔星系，随便找个理由，再和那个家伙打一架。要是杜萨了衰退期，他也绝不手，一定趁他病要他命，把这么多年的仇都给报了！报完仇，再拎着对方找颗不在盖亚视线内的荒芜行星，好好醉一场。他了几十年，终于淘到一瓶雌虫特供苦艾酒。杜萨那家伙挑嘴得很，明明雌虫特供酒是被盖亚明令禁止的难得之，却还是挑嘴，只喝苦艾酒。

库斯疾步向前，推开阻挡视线的军雌。

“杜萨你个懦夫！”

杜萨说：“很荣幸能陪伴您度过这段时光。”

无数雌虫留言“再见”。这是一场声势浩大却又悄然无息的跨时空告别。

库斯飞得太远。等他再次回到军雌信息素涉及范围，他才意识到恐怕真的有情况。他向着军雌们暂时休整的小行星冲去。

德维特行礼，退下前却犹豫了一下。

安布利笑，“好，我知了。你去吧。”

军雌们看向他，“是杜萨长官……”

安布利留意到了，“还有什么事吗？”

但他一定会记得那家伙永远整齐顺的长发，一定要见到那金发炸的样！

他以为……

杜萨极尽温柔地说：“再见。”

为什么？！

为什么？

可能他们会醉到连翅膀都不会动了，在空茫无垠的宇宙中漂。缘分所致的惯让他们飘向何方，他们就向何而去。

古山之上，岁月静好。

杜萨今年不过四百八十岁，最少还能活二十年。S级雌虫超虫族普遍寿命长度的并不少见。

把那个麻烦的家伙醉！喝他个天昏地暗！

安布利中似有笑意，温和询问：“你很喜费耶特？”

掏一袋瓜，安布利一边剥一边说：“没关系，你慢慢想。有一件与费耶特有关的事我无法决定，你的回答将成为我决策的重要参考。”

库斯少见地避开费耶特的目光，咙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他想狠狠咒骂那家伙，想把一腔怨气全倾吐。但一张，库斯说来的却是：“杜萨是个英雄。”

安布利正在聆听德维特的汇报。参与狂节的虫族太多，安布利无法一直留意费耶特，只能从德维特这里了解情况。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萨选择提前虫母巢。

库斯回过神来。在他神的这段时间里，费耶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见他目光聚焦，费耶特才缓缓问：“杜萨……是个怎样的雌虫？”

直播屏幕中，杜萨亲吻一只雄虫幼崽的的额。

此时此地观看延迟直播的他们，迎来了一场迟到的悲痛。

德维特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了。

军雌们全围在雄虫幼崽直播的屏幕前，每一只上都撒发让库斯浑难受的信息素味。

德维特似乎也有些苦恼该如何表达。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但是这样的理由呢？他有些不确定地说：“如果不说的话，费耶特恐怕会不太开心。”

费耶特笑容，神情向往。

最讨厌的那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