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沅追了来。

周澄不以为意，继续调侃：“刚回来就跑到舞厅鬼混，你父亲不你的么。”

顾沅冷哼一声，“周澄，你小心说话。”

恰好此时顾沅搂着二太太的胳膊笑嘻嘻的了门，他冲着从楼上下来的顾雄之甜甜的喊了声“爸爸”，却忽略了一旁的顾钦，没同他说话。

顾钦同三太太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找父亲了，父俩说了会儿话，没多久便有佣人来敲门说晚饭准备好了。

“对不起。”顾钦缓缓声。

周澄戏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副欠的样。”

他本是不喝酒的。

顾沅抿了，一双澄明目注视着顾钦，透淡淡的哀怨，“我在外的这三年，你从未主动联系我，我想你，给你写信，你却连封信都不愿回给我。”

说话间，周澄的手已经探向顾沅翘的了，并在他耳边低语：“不知今晚我有没有荣幸同你一支舞呢。”

顾钦的父亲顾雄之娶了三位夫人，顾钦和大顾洁是大夫人的，在顾钦七岁时便去世了，顾钦中的弟弟，顾三少爷顾沅是二夫人生的，前几年去了英吉利留学，三夫人是去年刚门的，年纪比顾钦还小。

“你我随了谁？”

“别急啊，不就不嘛。”周澄叹，“你说你这样急的是随了谁。”

“哥哥，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弟弟啊。”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喜你嘛。”周澄嘴角衔着一抹笑，幽的眸不见底，也不知这话了几分玩笑，几分真诚。

红酒被人换作了果，顾沅茫然转，对上周澄玩味又轻佻的神。

可他周澄，偏偏要试。

顾沅一把推开他，摇晃间果溅在对方上，他羞恼：“谁要跟你舞！”

三个字轻飘飘的落顾沅耳中，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舞厅内霓虹灯五光十，台上是当下最红的歌女红玫瑰在唱歌，台下男女两两成对，互相搂抱着在舞池翩翩起舞。

“沅沅，你说得对，你是我弟弟。”顾钦顿了顿，继续，“你只能是我弟弟。”

“哥哥。”声音犹如机械般生，不情不愿。

顾钦没有变，一如既往的残忍。

顾钦是四多钟的时候到的公馆，佣人还在忙碌的准备晚饭，三太太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外国，家说顾老爷在楼上书房，小少爷带二太太门去看话剧了。

顾沅反相讥：“谁鬼混了？我大大方方来舞厅舞，关你什么事。”

饭桌上佳肴可，有的人却未必有好心情去享用。顾雄之问顾钦晚上留不留下，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顾沅听了以后，闷闷的拿筷碗里的饭。

顾沅就像只浑带刺的刺猬，容不得他靠近。

顾雄之皱眉，：“去了趟英吉利回来怎么那样生分了，你们俩兄弟以前关系不是很好的么。”

顾沅心中郁结，本想端着冷漠姿态让顾钦也怅然一番，可原来自始至终都只他一人在唱这独角戏，顾钦分明就不在乎，他气定神闲，神情没有一丝异样。

顾沅端着酒杯，静静的站在人群外，酒很苦，苦的他蹙起了眉。

顾钦吃过饭不久就准备走了，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学会该如何坦然的面对自己这个弟弟，要么，就让他逃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