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沉稳了心神。把虚先生原来教她的一首曲弹了一遍。琴声古朴空灵，又十分婉转，意蕴悠长。饶是程望溪本不想听，也听得暗暗吃惊。虚先生的琴艺果然不凡，这首琴曲写得实在不错……这顾锦朝能弹其中韵味。也不算是太愚笨！

程望溪本来准备随便弹一遍就走人的，老友还在等着自己去喝酒呢。

锦朝看了一这位望溪先生，笑着：“先生久久不来，我便到外面迎接您了。请您往厅坐吧。”

锦朝弹完一曲，让采芙把竹帘撩起来，淡淡开：“先生已经听了一遍，不知能不能把我刚才所弹的曲再弹来？”

程望溪被她的话一堵，嘴一抿便心生不快。

既然锦朝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你弹便是。”

采芙和青蒲在一旁看得嘴角笑。锦朝却端起茶杯吩咐采芙：“先生气成这样，还不快送先生去透透气！”

等到程望溪下午来授课，她便站在厅外等着他。程望溪吓了一，他可是向顾锦朝调过，要十分重视男女之妨的！一般是等锦朝在厅里坐下了，帘放下来他再去。等他走了锦朝再来，他从没见过这位大小究竟长什么样。当然他也不想看，如此刻薄刁蛮的女，相由心生，那面貌能让人舒服得起来吗！

程望溪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指着锦朝说：“你……你真是……你们顾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锦朝哦了一声：“既然您知放下帘是看不到怎么弹的，您又怎么一直这么教我呢？我学不会，还要说我愚钝，我想问问先生，既然你不愚钝，隔着帘听了一遍，您弹得来吗？”

程望溪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大小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等为好。”

谁知这大小今天竟然静静地站在厅外等自己。不过十五六。穿着一件青莲纹的缎衣，牙白的月华裙，石蓝的腰带上还系了两个玉坠儿。人长得格外明艳，容绝佳，好似日海棠盛放。实在是让人惊艳。

锦朝笑了笑：“您教了我东西，才算是我的先生。您在顾家什么都没教我，怎么算是我先生呢。就算您只是来弹曲给我听的，您在顾家吃喝用了这么久，我们也该两清了才是！”

程望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发怒：“我可是你先生，你竟然敢说如此不尊重的话！”

锦朝却：“先生是我师长，我自当亲自迎接。您若是再这么说，岂不是没重视我们的师徒情谊？”

读书人便是如此，一都不会骂人。别说骂人了，让他讲理他都会打结！

程望溪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帘放在中间，我连你怎么走弦拨弹都看不见，怎么可能弹得来！”他心里十分不满，觉得顾锦朝这是在借虚老先生羞辱自己。

采芙连声应诺，程望溪却站起来冷哼一声：“不用了！大小天资

锦朝请他坐下了。又让采芙把竹帘放下来，说：“先生不如听我一曲，这是虚先生所创的琴谱。他老人家的造诣，我也只是学得一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