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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十六还等在门外。

解开披风，锦朝才看到绣渠上的三等丫服制已经破破烂烂，果然如青蒲所说，鞭痕刀伤一叠一，血污遍。脸苍白，气若游丝，仿佛立刻就要断气的样。

忙了一通之后，绣渠上清理净包好，白芸又端了一碗梨糖来喂她，她虽然半昏迷着，却也努力把嘴中的梨糖吞下肚去。雨竹把炉挪到她旁边，又抱了一床薄薄的锦被搭在她上。一会儿的功夫，绣渠的气息终于清晰平稳下来。

大小如此用心，也不过是对一个下人而已。说真的，这个丫要真是死在偏院了，于顾锦朝而已利害关系也不大。她想救这丫，不过是于一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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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朝说：“我也不敢居功

知他们果然把绣渠带回来了，估计还伤得不轻！雨竹这小丫像兔一样蹦去，想要看看绣渠到底怎么样了，多亏佟妈妈先拉住她：“你现在可别上去，人命关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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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十六倒是对顾锦朝多了几分敬佩。

锦朝冷笑：“不用！她知也不会什么。”

锦朝定了定神，沉声：“采芙，你先用温拭她上的血，青蒲立刻给她上药止血，再用棉布包扎。伤若是太就先不要止血，不要包扎……佟妈妈，你连夜去请柳大夫过来。”

除了青蒲和采芙镇定些，几个丫看着吓得手都抖了。

锦朝见到绣渠气息平稳后，才走到门外。薛十六见她来，立刻跪在庑廊下面，无不自责地：“大小，这是卑职失职，她为您和夫人立了大功，卑职却害她这么惨，要是卑职能早些去，她说不定不用受这个罪……”

佟妈妈应诺，又：“大小，大半夜府去，宋姨娘那边必然会知，用不用隐瞒她们？”

青蒲走在薛十六前面，几乎是用跑的到了庑廊。了西次间之后，锦朝忙让她把丫放到大炕上，青蒲边说边解开披风：“我们从后门溜去，这丫在碧涛阁的耳房里，浑被打得伤痕累累，幸亏没有伤及内脏。但是她弱，又失了太多血，早过去了……”

锦朝忙扶他起来，这习武之人要是倔起来，那也是十分倔的。她劝他：“这如何怪得了你，宋姨娘本就是存心要她死，你早些去她也不会更好些。再说要不是你，这丫或许活都活不下来了。”

薛十六连忙摇称不。他五官端正，看上去十分正气，此时看着锦朝的目光已有了些恭敬：“她能活下来，还多亏了大小。”他想起自己在门外听到的，大小有条不紊地吩咐那些丫婆帮受伤的丫清洗、包扎、喂糖，一般的闺阁小见到如此惨状肯定吓得魂都没了，哪能像她一般冷静。

第五十九章：清醒

佟妈妈连忙领命去了，锦朝见绣渠似乎冷得发颤，又让雨竹去库房里寻了炉来上。如今已是夏了，炉早就收起来了。见青蒲忙不过来，她又亲自去给绣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