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想要问个明白。

琛知他在说醉话，忍不住汗颜：“我就不该让你喝酒。”

“我想唱给你听，因为每一句歌词，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现在经楚寒这么一折腾，他二人一天打不上几次照面，连尴尬的余地都省了，

说完就把脸埋男人的肩膀，不想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少年人的心事好脆弱，就像玻璃糖纸，一就皱了。

陆琛苦笑：“五个人坐不下啊。”

“你知我为什么临时换歌吗？”楚寒打了个酒嗝，乎乎。

将凉未凉的晚风在上，楚寒缩了缩胳膊，第一次觉得B市的五月有冷。

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牵手？是在对象吗？

今年夏天比以往来得早些，小半月过去，已经得T恤都穿不住了。陆琛上地摊买的背心和大衩，跨上崭新的三车，长一蹬，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锣鼓巷中。

说起来，拳打臭氓那天也正是在这老张家买的煎饼果，当时陆琛在飞奔中脱了手，煎饼果掉在地上，叫他心疼了好久。

陆琛加快脚步，几分钟后停下，路边空空如也，哪有三车的影。

陆琛了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急忙掉奔向三车的方向。

“我是你哥，你不能这样喜我。”声音如料峭寒，没有一丝度。

“回家。”陆琛也将他搂得更了些，边走边跟这小醉鬼解释，“三车钥匙没，被人偷了，我只好背你回去。”

沉重的无力裹挟而至，他抓抓，这才想起车钥匙又忘了。

不远，楚寒和吴念并肩而行，手牵在一起。

陆琛觉得自己像个抓早恋的大家长，这样不太好，但仍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为什么不坐曹俊家车回去啊？”迷糊中，楚寒依稀记得每次聚餐曹俊家司机都会开车来，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

楚寒只好以情动搏注，赌陆琛舍不得让自己输。

尖锐的声音漾在风中，引人侧目。局散了，路人来人往，实在不宜久驻。陆琛背起楚寒，径直朝小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楚寒圈住陆琛的脖，像是怕自己掉下来。

正着神，一只黄狗扑到前面一妇脚边发疯般狂吠，大肚女人受了惊，直接了过去。队伍前面一阵，陆琛顾不上工作迟到——他在饭馆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正准备搭把手，突然透过人群的隙中看到两个熟悉的影。

早七是锣鼓巷最闹的时候，随可见大妈买菜砍价的影，随可闻小贩的叫卖声。陆琛嗅着各路香气，还没到煎饼摊呢，肚先叫起来。他将车停在路边，径直走人，在长队末尾停下脚步。张大爷的煎饼铺总是人满为患，陆琛习以为常，掏手机准备来一局贪吃蛇。

短暂的沉默，陆琛终于开：“弟弟对哥哥产生依赖的情，这很正常。”

那晚过后，楚寒像是有意躲他，每天早早门，三餐在学校解决，甚至搬到了沙发睡觉。陆琛有些没来由地不，却也是理解的——表白被拒，换谁都会尴尬。

夜风将哑哑的嗓音卷起来，送告白对象的耳朵。楚寒到陆琛的脚步顿了一下，仅一瞬，便继续向前走着。

这还真是新鲜事，陆琛偏过，疑惑地“嗯”了一声。

“哦——”楚寒拉长声音，没有再说话。伏在陆琛肩上，膛贴着后背，他认真听着，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像只小鸟。

但都不是，陆琛开，说的是“不行”。

想摊牌，却不知从何说起。好在借着酒意，逾过边界也没关系。

“不一样，这不一样！”楚寒的摇得像拨浪鼓，打结，但仍鼓起勇气解释着，“我喜你，不是兄弟间的那喜，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那喜。”

“我没喝醉！”

这次的沉默持续许久，其实也仅仅是一分钟，然而对楚寒来说，这是十五年以来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他设想过很多陆琛的答复，比如“别闹”，比如“我是直男”，比如“你还太小了”，比如“我不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