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笑声，伸手到他脑袋摸了摸，“对不起，我错了。”

因为憋着笑，这话说得不怎么诚恳，但齐青蹊还是受用了：“你不算，你扶贫助学，算半个好资本家。”

大概也是刚睡醒，他穿得很随意，上只穿了件贴的白背心，劲瘦的腰下是翘实的，睡松垮垮的，一截沟来。的肌上淌着汗，在山黄土之间散发天然的望气息。

齐青蹊见他不说话了，就问：“睡觉吧？”

“啊？

齐青蹊脑海里七八糟的，闻言下意识说：“那怎么行，大清早洗凉，会着凉的！”

“不能。”齐青蹊拒绝，他没全傻，陆永丰在打什么鬼主意，多少能猜来。但他当初离开，就没幻想过要再回去。

陆永丰，他决定不告诉汪明，之前为了斗垮杨曜，他在g市又开发地产又发展商业又参建新的地铁线路，g市的现在地价恐怕又翻了一番……

“那怎么办呢？难你帮我打……”陆永丰刚想开调侃一下，但突然看到他下两个大的黑圈，生生转移了注意力：“你怎么了？昨晚睡不好？”

无妨，来日方长，今晚就先到这里吧。陆永丰今天舟车劳顿，又走了不少山路，确实有些累了，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睡意昏沉。

乡下不像城里那样灯火通明，熄了灯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齐青蹊刚闭上睛，就听见睡在隔床的陆永丰悄声说了句话：“朋友，咱能一块睡吗？”

陆永丰伸了个懒腰：“昨天睡得很好，自然醒的。”

外屋里也空的不见人，门倒是大喇喇开着，他走去，绕着屋走了一圈，就看见屋后面有一块泥地，了好几排土豆苗，齐青蹊背对着他，正弯腰松土浇。

“不是，我有不习惯……”陆永丰声音带了可怜，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太黑了，我刚躺下，就想起了一个电影，山村老尸……”

不过，他知这个听起来荒诞到近乎搞笑的原因也未必是真正的原因，一个人真的想要寻死，并不必需特定安葬在某，海悠悠，黄土累累，都能当棺材。

陆永丰磨磨蹭蹭爬上了自己的床，齐青蹊熄了灯，跟他说了句晚安。

睡得早，醒得也早。翌日清晨，陆永丰被窗外投的一缕光照醒，他爬起来看了看表，竟然才五多！陆永丰顿时就想躺回床上来个回笼觉，但看见旁边齐青蹊的床已经空了，想起昨天他说要早起去学校，便趿拉着拖鞋走房门了。

“……”齐青蹊冷酷无情地揭穿他：“你少来。”

他心里不由惋惜，难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演技太过浮夸，让齐青蹊有了戒心？

齐青蹊不搭理他，从准备给陆永丰的床上下来，上了自己的床。陆永丰还坐在他的床上，他伸脚轻轻踹了下：“快回你的床。”

陆永丰笑：“好，一块睡？”

“走吧，昨天村长捎了一斤面给我，我刚给你摊了两个珍贵的土豆饼。”齐青蹊拎着空了的桶和土铲轻快地走到他跟前，睛不小心往下扫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陆永丰的睡柔贴，突兀地鼓起了一大团，显得……他妈的，真大。

齐青蹊听见脚步声回，他用手臂了汗，“你醒了？我还打算完活喊你起床呢。”

“是真的，我还想到了仲夏夜惊魂、无名女尸、鬼影实录……我不敢一个人睡。”陆永丰不死心又卖了一波可怜，但齐青蹊估计在装睡，不理人了。

陆永丰也顺着视线看到了自己雄起的小兄弟，他倒是很坦然：“晨嘛，正常生理反应，等下用凉洗一下就行。”

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决定继续活着，这也没有重要到要去刨问底，陆永丰不是哲学家，对生存还是毁灭这些问题没啥兴趣。反正人现在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那就够了，至于再往后他还会不会死？要是讨论到“往后”的事情，那每个人“往后”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