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饱了？”陆永丰皱眉，“胃这么小，你可真好养活。”

“汪明，你很温柔。可是，不要剥夺人家伤心的权利嘛。如果让靠兄选择，可能他宁愿伤心，也想知晓一切，然后替你弟报仇呢？”

汪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杨曜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我弟死了，所以封锁了消息，也不让我妈替他们办葬礼。我猜Carl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就赌了一把。”

总有传说说天上的星星是离去亲人的化，在天幕中默不作声地守护凡尘里活着的人。汪明知，那些星星只是遥远的天，在亿万光年之外，抛开那些温情好的寄托，它们只是宇宙的尘埃。

“还待会？上给我还回来！”

“我看你转行吃播得了，”他吃完又再夹了一块，才补偿似的喂给汪明，“这家饭店我吃过几次都觉得一般，跟你一起吃的时候咋就好吃那么多呢？”

这护士长是他家亲戚，为人彪得很，以前还给陆永丰换过布，陆永丰只得赔笑：“别气别气，待会就来！”

“闭嘴！”

汪明却说：“我吃饱了，你快吃吧，不然等下凉了。”

陆永丰，汪明便自嘲地笑了：“我装成我弟骗Carl，以为是在帮你，没想到又帮回了我自己。”

汪明看着天上的星星，“Carl在国外有自己的生活。他永远不知我弟死了，那在他的世界里，我弟就还活着，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伤心的人。”

汪明目光微动。

汪明了，陆永丰见他瞬间绷的背脊，又补充：“我安排好人手了，杨曜没法近你的，没事儿的啊。”

汪明又笑了，他费劲地抬起，嘴在陆永丰下浅浅印了一下。

陆永丰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也仰着去看他中的漫天繁星。

汪明前半段还波微微颤动，听到后半段，里泛起的涟漪和雾都瞬间被蒸发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我谢谢你啊。”

汪明嘻嘻地说：“可能是我秀可餐，让你更有胃了。”

“不过……你真的氪了那么多还没到吗？”

他弯着，轻轻说。

“其实你直接说你是齐白岳的亲哥，杨曜害了你全家，靠兄也会对付杨曜的吧。”

酒足饭饱，陆永丰惬意地搂着汪明，在装着玻璃天板的会客室看星星，直到被护士长一通电话打过来训斥：“你把我们的病人拐去哪了？还不赶送回来！”

陆永丰非常捧场地，以为然：“确实确实，赏你一块海参。”

“你说得对，我太弱了。自己没本事对付杨曜，就也这样去想别人。说不定，他是有本事替我弟报仇的。”

但是，那些传说虽然是假的，却起码让人得到藉，起码他在每一次看见星星时，想的都是妈妈托墓地理员给他的那封信里写的话：

“……”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陆永丰不服气地嚷：“什么！话糙理不糙嘛！”

他看着汪明的睛，慢慢地、像一个温和的学长给自己的学弟解释难题一样，说：“能够直接打倒敌人的战士，当然很大了。但是，并不是只有毁灭的力量才称为大的。你的温柔同样是一大，如果在游戏里，你就是个大的妈。还有你那打不死的韧也是一大……哦我懂了，汪明，你是个盾。你是我不到的六星员。”

汪明于是从令如地搂着他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汪明想了想他，忆起陆永丰的母亲也姓杨，于是明白了：“杨曜就是你三表弟。”

“这就是善因得善果嘛，”陆永丰说，“不过，靠兄怎么还不知你弟不在了？”

陆永丰坐直了，伸手了汪明柔的卷发，将人轻轻地搂到怀里。

陆永丰不应，指自己的嘴。

“我也是认真的……谢谢你，陆永丰。”

陆永丰只好摸着鼻跟汪明说：“那什么，再坐一会我们就回病房吧。”

不过他看汪明吃饭也确实看得指大动，三两便把剩余饭菜清空了。

“你放心，他这事我替你解决了。横竖我也是要收拾他的。”

“不过这不是重，重是，别就自己觉得弱了。”

陆永丰夹了一块大，放到他面前引诱了一下，又抢先一步自己吃了。

“嗯，我没事。”

“我和爸爸弟弟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诸事顺遂。”

“哦，不过你倒是没估计错，凭他应该是动不了杨曜，我舅舅家还是很能打的。”陆永丰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