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一个心思各异的吻。

他垂下睑，很轻很轻地说：“你是我的憧憬和向往。”

汪明低着没有看陆永丰的脸，因此看不见陆永丰脸上罕见地的嘲讽神：“永远快乐？哈哈，永远快乐。”

汪明大概也在陆永丰的嘴里尝了不少酒，有些疯地翻骑在陆永丰上，弯下，痴痴地、带着一憨地看着陆永丰的睛，低声：

“陆老板，把你的冷漠分我一吧，求求你了。”

“那你想要什么？”汪明思绪纷繁的脑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陆永丰还有什么是想要的又用钱买不到的？不为利益尔虞我诈的家？神度契合的知己？不是为了钱而是真心他的人？

天板上的吊灯散发着朦胧轻柔的光，但背着灯光的陆永丰却是冰冷且遥远的。他如平日一般没有棱角的笑容，却只让汪明觉得那是神佛的拈一笑。

汪明推开他，觉得自己跟陆永丰接吻接得好像也有些醉了，他的心脏怦怦地着，怂恿着他不过脑就把心里的话脱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永丰总是这么温柔、宽厚了，因为他从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从不生气。与其说那是温柔，不如说那是局外者对五炽盛的常人的一……怜悯。

陆永丰觉酒意慢慢上了，他困倦起来，正准备小憩一会，却忽然听见了汪明的笑声。

“哈……”汪明轻颤着，几乎笑了泪，这副情景使这个谜团重重的漂亮男孩显得有些妖异。

没有喜，没有憎恶；没有悲伤，没有快乐；没有恐惧失去的东西，也没有值得珍视的东西，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匆匆路过。

太可怕，也……太可悲了。

“我从来没有过憧憬和向往。”陆永丰说，“我尝试了许多行业、兴趣、男人女人，得到也好失去也好，一切都是无可无不可，我从不动容。”

“对任何人也好，对遭受的一切也好，不要那么圣母。”陆永丰无悲无喜的黑瞳向下看着他，“有些责任本不是你的。你可以坏一，刻薄一，让自己轻松一。”

陆永丰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陆永丰愣了愣，汪明立补充：“不是喜你。”

陆永丰被表白的次数自己也数不清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刚说了一句煽情话又上否认的人。

有时候陆永丰也想成为一个庸俗寻常的人，悲喜都来得很轻易，有想要到达的远方，也有可供回首的珍藏。有峰，有低谷，有繁，有荆棘，有黑夜，有艳。而不是站在平坦的原上俯视旁人，自也一望便能见到终。

“这实在……太荒唐了。”他边笑边说，“我生命中绝大多数的倒霉事，都来自我太多不自量力的望。而你，一切唾手可得，却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咱俩是不是该换换？”

“陆永丰，这是个的圣母。你一都不懂，我对你好，是因为……”

汪明轻声说：“你生来就拥有一切，无忧无惧，洒脱自由，这些都是我这辈没有希望得到的了。所以，我越了解你，越忍不住将我的所有好向往都寄情在你的上，我希望你能永远快乐，永远顺心顺遂，不需受人间的苦难。”

但是这个“当普通人”的念，和其他求一样，也是无可无不可——如果能找到喜与，那当然最好；如果终其一生都找不到，那也就罢了，当个无情无趣的人，浑浑噩噩过完一生，也没什么失望的。

汪明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你知我为什么总是？”陆永丰打了个酒嗝，自嘲地叹气：“只有那几秒钟，我才觉到这世界还有令我兴奋的时刻。”

汪明瞳孔微颤，伸手要推开他站起来，但陆永丰却径直封住了他的。

陆永丰也笑了，凤弯成了皎洁的新月：“换？你不怕我？”

汪明听了那语气中的嘲，不解地抬起了。陆永丰摸摸他的脸，带着酒香的气：“你懂的，快乐不取决于你拥有什么，而在于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