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重旧业呢嘛，现在有一个大生意，我好几年都没见到这么豪的人了，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两人便又回到了床上。陆永丰伸了个懒腰，像往日一般抱抱枕似的搂住汪明，正要睡，汪明推开他：“不行，分开睡，你会压到我肚里的孩。”

陆永丰走卧室，便看到连着那个人的所有衣，都不见了。只有桌上放在保温盒里的饭菜和一封对折的信纸，昭示着那人存在的痕迹。

汪明听见自己的声音：“陆永丰，我傍晚……”

汪明便支起晾被杆，将被甩了甩，摊开搭在杆上，秋天的风很舒，光温得恰到好，这样晾一白天，约莫被就能了。

“我……”汪明看了看桌上陆永丰今早买回来的小米粥，又走神了。

汪明打起神，讨好地说：“苏有什么关照？”

陆永丰：“？”这人戏瘾这么大的吗？

他撒谎已成本能反应，无比自然。陆永丰果然不作他想，咋呼呼地嚷了起来：“肯定要啊，我大早上的被你醒，又洗被又买胃药的，累死我了。”

汪明不他，蜷缩着，轻轻拉着陆永丰的衣角睡了。陆永丰看着他轻轻呼的模样，困意便如海浪一般袭来，慢慢也闭上了睛。

汪明一听到钱，上清醒了：“，我！多少钱？”

汪明笑嘻嘻地拿巾替他了脸，两人一起上天台把床单晾了。

任海已经好久没找他来使唤了。汪明不会蠢到觉得任海不使唤自己是良心发现了，相反，任海知谁要抓他，之前之所以不把汪明去，无非是觉得汪明有利用价值——近可当他和刘茫的助攻，远可在陆永丰边当线。但是前一段时间任海趁刘茫半失业的低谷趁虚而之后，他们现在又重修于好了，而陆永丰又成了落难少爷，汪明再无一用了。谁知任海会不会尽其用，将汪明这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品送给那个人当顺人情？

“喂喂，小汪，听得见吗？”

他摸了摸，自言自语：“开始演带球跑了？”

苏在电话那传来困惑的声音：“你最近脑袋瓜怎么转得没以前快了，不舒服？”

陆永丰歪了歪，“什么傍晚？”

他的嘴背叛了脑袋，以至于等汪明思绪跟上的时候，他不知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汪明看着天台密密排着的床单被，几个住的小孩聚集在不远，借着随着晾挂的衣遮挡，在嘻嘻哈哈地玩捉人游戏，有个发白的老大娘在天台支了一张躺椅，着镜读一张旧报纸。汪明由远及近一一地看着，然后他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陆永丰。

“，那我第一次洗东西，洗成这样已经天赋秉异了好吗。”陆永丰拎着还在滴的被反驳。

所以，汪明告诉自己，今晚的大生意是上天给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定要去，被也好，被折磨也好，他一定要去卖。

汪明笑着眯了眯：“我想再睡个回笼觉，睡到傍晚。你要一起吗？”

在这时他收到了苏的电话：“小汪啊，今儿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苏怕他不答应，上说：“以前这局都是分给小楚他们的，你可要识抬举啊。这晚一天的钱，比你半年都赚得多。”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老板说了，要一个的浪的厚耐的，其他人都不敢接，只有你了。”苏说，“这次的地不在我们韶华这，条找不到的。”

苏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傍晚过来我这儿一趟吧。”

“刘茫。”汪明挂掉电话，看了陆永丰一，便嘲笑：“到底是你洗被，还是被洗你啊？我看你比它还呢。”

他本应在被任海抓去送礼之前再次跑路，可是还远没有赚够钱，离开繁华而糜烂的s市，他又要东躲西藏卖多少年才能结束这担惊受怕的生活？

汪明有一瞬间失神，他看了看厕所里踩床单的陆永丰一，下意识地捂住了手机，不知怎么莫名心虚起来。

秋日的上午天气，天台早摆满了其他住大大小小的晾衣杆和棉糖一样洁白的被芯。汪明抱着被，陆永丰扛着问邻居借的晾被杆，在狭小的天台一隅找到了一空地。

等他再睁开，那个拉着自己衣角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没有，好得很呢。”汪明上笑，“我刚刚是在想东西，咱们市最近不是抓得很严吗，你怎么又信任起我这个三无人员来了？”

陆永丰光着膀，漉漉地走来，“跟谁聊天呢？”

“听，听得见。”汪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