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的睛半睁不睁的，意识已经了一个混沌的状态。

于家龙哆哆嗦嗦地醒过来，全上下无一不疼，连动都不用动就能知自己胳膊肋骨之类的地方应该有骨折。

两个人近到于母脸上的汗都能被于家龙的呼微微拂，于家龙果然开了，他拼劲自己的力气杀猪般嚎：“妈！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狗东西！

他用胳膊碰了碰于清：“你有啥话说。”

秦北呈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于清的所有激情与力气早都已经被八年的疲累折腾得消磨殆尽了，他扯了扯嘴角：“妈，要是累了就睡吧。”

秦北呈瞬间到后悔了，他一开始其实是想押着秦北呈来这里向于母、向于清歉的。

他果断松手，失去了秦北呈半搀半拽的于家龙立堆在病床旁边成了一滩真正的烂泥。

秦北呈暴力重启了要死不活的于家龙，拍着他的脸说：“诶，看看你妈，跟她说句话。”

其他病人的家属们也贴的带着病人去了，既是不愿让自己的亲人染到伤的情绪，也是给他们留最后告别的空间。

于家龙提不起他那废手废脚，就用脸上的往门外使劲：“救我，救救我。”

秦北呈拽着他那颗猪脑袋，把他怼到于母跟前确定他能看见他弥留中的母亲，就不信他还能放弃这最后一次见自己母亲的机会。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里简直大喜过望，发些哭唧唧的：“救救我，送我去急诊，救命……”

可天下有哪个妈妈能对女完全失望呢，面对着这个受伤又可怜的于家龙她还是心疼了。

秦北呈看见他这怂样就来气，搡了他一下：“你死不了，先好好和你妈说说话。”

医院很早就告知过于清，于母的病情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全看她自己能拖多久。

从小到大边人连个病痛都没有过的秦北呈理解不了这漫长的煎熬与疲惫，只是想不通居然还有劝人咽气的作。

时呈现了一从来没有过的温馨与从容。

秦北呈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想用袖遮一遮蹭上的血，规规矩矩地对着奄奄一息的于母说：“阿姨好。”

他张嘴喊了一声：“阿姨……”就看见于母颤颤巍巍的手动了，那只皱纹遍布的手努力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搭在床边的于家龙的手。

所以现下只有一个小护士在床边陪着，看见于清他们来了就冲于清。

早知不带他来了，何必让于妈妈最后一刻都不得安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