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易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有些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炊烟从厨房升起，虽然已经过了仲夏，但傍晚依旧不见天黑。

顾遥离开莫修易的房间，呼了一新鲜空气，挠了挠思考，觉得丢下师叔不也不太好。

“莫师叔……”

“莫师叔！莫师叔！”顾遥放下东西，轻轻摇了摇躺在床上的莫修易。

原来师叔祖糊其词是因为这个啊。

被找来的是他了——莫修易下二两都快亵跟他照面了。

拉扯之中，莫修易衣

“不吃。”

“师兄，饿得站不稳了。”一位师弟装委屈，早知去厨房后就直接溜掉了。

莫修易一挥手打掉了勺，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顾遥端起碗拿着勺凑到莫修易脸边：“还是吃一吧。”

顾遥拿起床边小桌上的茶壶给莫修易倒了杯茶，想扶着他起来喝一，没想到莫修易僵着不愿意动，还是哑着嗓：“我不渴。”

昏黄的夕笼罩在屋外，屋里没有灯，黑得一片凄凉。

屋里莫修易撑着坐起来，捧着顾遥倒的茶喝了一，放下茶杯又倒回床上，只觉得下胀痛，浑酸痛，脑袋昏昏沉沉，反正全上下都格外不舒服，再一想顾遥丢下生病的他不，更觉得难受委屈了。

顾遥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占了莫修易便宜了，把粥从饭盒里盛来摆在桌上：“莫师叔，你一天没吃饭了。”

顾遥张嘴想说什么，却怎想莫修易先扭过去，不愿多看他一。

顾遥轻敲了两下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声，他只好直接推开门走了去。

了院左右无事，脆揪着两个路过的小师弟，先吩咐其中一个去厨房麻烦厨娘熬粥，留下另一个检验一下这些天有没有偷懒。

顾遥试探再三：“那我先去了啊？”

“啪——”

“不吃。”莫修易终于从嘶哑的嗓里蹦两个字。

“莫师叔，我去端份饭来？”

顾遥放下茶杯，轻叹了气，不知自己该继续待下去还是先离开。他觉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我先走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

顾遥随意对付了两晚饭，找来一个饭盒装好粥和几样小菜，又提了一壶开回了莫修易的小院。

顾遥倒是没那么多，只觉得师叔八成和自己一样，尴尬得不想见面。

似乎是移走了被，莫修易受到正常的气温清醒了一，睁开半眯着的睛，这才看清前人。

依旧是沉默以对。

莫修易上凉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午被被褥闷了一汗，细密的睫颤抖了一下，他勉睁开了，语气中倒有几分幽怨：“你还来我什么……”明明刚才都走了。

“莫修易！”顾遥已经很久没有直呼过莫修易的大名了，只有在最开始叛逆的时候才这么叫过。

顾遥只觉得有些呼不过来，不知该如何开。

顾遥站起来拿树枝敲了敲二人的脑袋：“吃饭去吧。”

“莫师叔……您吃饭了吗？”顾遥沉默了半晌，终于想到一句自以为恰当的话。

“……”莫修易又是沉默良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要是你师叔祖让你来照顾我，你大可不必。”莫修易试图把自己裹被里，顾遥伸手攥着他的手腕，想让他面向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莫修易一人蒸腾了整间屋。

“不要以为我不在就能偷懒，看看你俩这剑练的，以后还想师吗？”顾遥拿着随手捡的树枝，蹲在两个扎步的师弟旁边，戳着其中一人的肚，“别打颤，步扎稳了。”

没什么比当下还尴尬的状况了。

空气燥又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