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又遇见你，你知我有多开心吗？”他绕到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来，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弯了睛，“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郁乐被我举起来转圈圈转了。”

明明是在诱哄，还这么真诚，让人很难不陷落。

他把领带从阮霁手里了来，脑袋却倒了下来，搭在阮霁肩膀上，侧过脸来往他绯红的耳垂上气。阮霁一激灵，伸手推他：“你起来说！”

郁是他的温柔乡。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喜你呢，你毕业了。”阮霁坐在副驾驶看郁为他系上安全带，心里一动。

“所以，能给我个机会吗，阮霁？”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叫他阮阮，逗或者撒的语气，而是很认真地在请求他的意见。他们关系的开始，算不上妙，起源于一场意外，甚至见不得光，因此这样的郑重其事，在这时刻显得尤为珍贵。

“我说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不是在骗你，”郁为他拉开车门，“但是你当时不认识我。”

我今天可以吃糖吗？不可以啊，那明天呢？

音乐会的门票，或许还有其他更多。

又或者郁本就是一片甜柔的棉糖，戳去还会沾到一手糖，永远笑眯眯，给他放纵，让他放肆。

你给了他一颗糖之后他攥着不放，也舍不得剥开玻璃糖纸放嘴里，他会仰起脑袋问：以后每天都会有糖吃吗？

“郁，告诉我。”阮霁很动摇，他快要矜持不下去了，手指攥住暗蓝布料，挲了一下。

但现在他要更一步要来当恋人了，又很理所当然，以一小孩要糖吃的态度，很坦诚很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不行啊，阮阮太凶了，我得要抱抱才能好好说。”郁耍赖，伸手来把阮霁环了，两人像连婴儿，企鹅般一晃一晃往车边走。

完了，阮霁心里的闸门松动，涌泉上活跃起来，郁总是这样，他本招架不住。

阮霁看着他，忍不住伸手，牵住了郁放在侧的手。他受到这只手在微微颤抖。

“好吧，”郁难得正经起来，双手举起来作投降状，“我招。”

阮霁别扭地把脸转到一边，放开手让他张开手指，才重新牵上去，成为十指扣的姿势，半天磕磕地声：“那，那今后看你表现！”

他打开车载灯，黄的灯光照得他里浮起星星：“阮阮，如果说我骗了你，那只有一件事情。”

给我吧，阮阮。我吧，阮霁。

“我才没有表现来那么不在乎，大度是假的，只有对你图谋不轨是真的，想把你抢过来藏起来也是真的。”

郁并不咄咄人，作为情人的时候也安安稳稳地呆在界限内，偶尔越过那条线摸摸你的发，自己都解释是调情，甚至从来不要求更多，像无论跑到哪里都跟着的小狗狗，甩着尾很快，逗你玩给你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