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湛和言海诚一同接古月下楼。

然而，“自己都顾不了”这六个字不停在他脑里回响。

“……”

年夜饭是除夕的重戏。

熟练地研磨、蘸墨，握笔姿势标准，从容不迫地在宣纸下写下“赤心”二字。

没接话，一时间，空气都沉静下来。

*

言湛回忆，貌似还真没听过她唱歌还是哼哼曲什么的。

古月坐在正座，言海诚和曾璇并肩坐在左侧，言湛和南织并肩坐在右侧。

言湛摇，“是我幸运拥有了她。”

餐桌上，各丰盛，香味俱全。

可保不齐……

古月讲这段往事看似是个笑话，可对于一个才上小学的女孩来说，如果没有家长开导，她会怎么想？

言湛没有推诿。

“晚了。”

片刻，笑：“你又何必谦虚？太不符合你的。”

“你说什么？”

“哎呦，我可是有段时间没吃正宗的中餐了。”

言湛静立一旁也不打扰，只是有人担心他闯祸，给他发微信。

言湛动作一顿，“不知。”

古月慢慢敛去笑容，也放下茶杯，直视面前的年轻人。

“外婆。”言湛放下茶杯。

正式开动。

他不惧她的审视，坦然赤诚，郑重告诉她：“她的以后，我负责到底。”

南织：[千万不要！]

南织：[别在我外婆面前写字！]

夹给言湛一杯，忽然又说：“你知芒芒是个音痴吗？”

古月重新烹了一壶茶。

古月打量着他。

“因为她一开啊，大家全被带跑调。哈哈哈！”

“有一次啊，他们小学组织唱诗比赛。她兴冲冲就去了，结果当天就被老师告诉以后她不负责唱诗，只要在旁边听着就好。”

但古月是个不守旧的，吃饭时一会儿聊起家常，一会儿说说在国的趣事，气氛毫不沉闷。

古月“以字鉴人”的本事绝对不是或者邪乎，她的很多学生都不敢写字给她看，就怕叫看什么来。

同样是颜。

当然，古月也没这习惯，又不是算卦的。

“不过我瞧着我这外孙女是个有福气的。”她又说，“遇上了你。”

“哈哈哈。”古月笑起来，“你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你别看她声音条件很好，但可能是天生五音不全吧，唱歌跑调跑得厉害。”

古月看了后，半天没有说话。

“没什么。”言湛收回手机，“字不好，让您见笑了。”

“……”

别的小朋友全在上面唱歌，只有我在下面。

“外婆，尝尝我这红烧狮。”曾璇说，“绝对比饭店的好吃。”

古家也是书香世家，餐桌礼仪繁多。

古月熟练练茶渣，并说：“芒芒总归是有心结，希望你多包容。她一小姑娘离乡背井，自己都顾不了，还想把妈妈拉来……磕磕绊绊长大，不容易。”

但奇异的是，这两人都没到尴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言湛握拳，。

“……”

言湛微微一笑，举起杯抿茶。

“听你父亲说，你小时候也练过书法？”古月又问，“要不要写几个字？”

言湛扶着古月到案几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