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也是死路一条。

姜榕这才知节目组是以为他偷偷溜了，所以发动了差不多所有的工作人员来找他，再加上姜榕之前练习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看起来确实是吃不了苦的大少爷想偷偷跑路。

外果然有不少人都在找“消失”了的姜榕，姜榕一门就被两个练习生围住，质问刚刚到底是跑哪里去了，两人看起来就有些焦躁，几乎是对着他吼：＂你知不知有多少人没在练习就为了找你？你不要这么自私成么？＂

27

后来姜榕每每想到这一天，总觉得或许那时，如果他能够足够警觉直接转离开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毕竟如果不是倒霉，怎么会在这好机会面前浪费时间到惹金主生气呢。

冷的空气顺着他的颈向上攀爬，他莫名的到了危机，可他还没清这危机从何而来，就下意识地推开了门。

黑发练习生接受了这个理由，略带着怜悯的看向姜榕，姜榕心里知，他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倒霉。

不然他怎么就能偷懒到连动作都记不住？他怎么就能笨到连动作都记不住？小考从B掉到D，所有的导师都在对他失望，他为什么还在逃避练习？

没有人能看来他哭过了，他想，现在他要去争夺自己的机会了。

他说：＂哥哥，你终于来了。＂

见他来了，那人激动转，平日里一直板着的扑克脸也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对着姜榕微微弯起嘴角，一派温和的模样。

应付完众人，他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向最里面的会客室，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平时还有节目组员工偶尔休息的区域今天也没看见什么人，于是这里终于隐约一丝暗藏许久的暗沉森模样。这地方因为不境，节目组为了省经费也没有给这里装修，只有破破烂烂地墙和让人目眩地白炽灯在这里相辉映。

姜榕拿起红，这淡粉红放在这里很久了，几乎没有人用过。他用指腹轻轻蘸取了红周边的那些鲜艳泽，一在上诱人的痕迹。

姜榕只好挠了挠对着他俩笑，一派纯真的模样：“我去了下卫生间呀，昨天好像吃坏肚了。”

甚至连现在，作为一个D班练习生，有了这样一个愿意尊重他想法的中赞助商的机会，他都没有抓住，只会坐在盥洗室里像条狗一样的呜咽，一来人就吓得不敢吱声。

那个练习生没说错，姜铭就是个大傻，有了机会也不抓住，他潜意识里还是觉自己足够傲，所以之前在天程的时候逃舞蹈课，现在有姚远卿这样盯着他练习的舞蹈老师也不专心，甚至连那么多练习生在意的小考他都没有用心过，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够。

他对着镜里的自己微笑，于是镜里那人看起来终于和往日差不多，粉底压住了眶周围的红，红补上了哭到脱泛白的。

可恨他自己竟厮混到了现在，从未想过为什么母亲苦苦挣扎也只有5％，这些原先他看不上的玩意如今竟成了他这个人浑上下最值钱的分。

姜榕匆匆和他俩告别，转走向会客室，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问他之前为什么没去拍中，他把自己的理由又说了好些遍，果不其然收到了更多怜悯的神。

他心里只觉得好笑，都下这个境地了，他到底有什么跑路的必要吗？

城堡里的会客室很大，非常大，这里面甚至有一个炉，只是放置已久无人使用，平白落了层浮灰，那人就站在炉前仔细端详。

姜榕虽然不知为什么自己躲着哭了一会就成了自私，但是看周围这么多人都在找他，也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或许是金主时间不充裕所以急着找人，把其他练习生也拉起来一起找，于是他一时之间觉更不好意思。

“这倒也是真的没办法，”找他的练习生有无语，“行了，你走一半不见了节目组一直在找你，你自己去和导演说吧。”

是主导方，是自己要带着妈妈的公司脱离姜家，姜家那些让人钦羡的财产也是他让给姜铭的。可今天那张报纸终于打醒了一直沉溺在梦中的他——不是，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和当初他妈妈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产被夺走一样，他从来就没有过选择权。那妈妈尽力为他留下的5％份是最后能保护他的东西，是期望他在离开姜家之后仍有立足的本。

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会客室门是关着的，姜榕将手放在有着浮雕的铜质把手上，缓缓下压，冰冷金属贴着他炙的掌心，让他无端生一丝凉意。

而姜榕只觉得目眩，刚刚让他在盥洗室痛哭涕地罪魁祸首正欣喜的看向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以自己金主的份试图再来给自己一星半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