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在僵愣了半晌，一言不发。

清岩这才缓了一缓。

清岩叹：“这些话，会把你吓到，也是自然的。”

黛玉认真地说：“如今史家的案想必在办理中，我只是担心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也不知外祖母知了没有，还有湘云……

清岩面尴尬起来，无辜地定住，叹着气：“果然如此，姑娘可是要与我生分了么？”

坐着歇了会儿，林松过来说秋居已经备好了新的褥被等，请公前去歇息。

清岩有些不明白了：“你不害怕？不担心？”

林黛玉心中莫名揪，这是怎么了？

“不。”清岩脸突地一沉，整个人严肃起来，向韩福递了个神。

清岩见黛玉脸回归平静，也跟着轻松了下来，实话实说：“我是不想对姑娘有所隐瞒，自那日与姑娘相遇，我便觉得仿佛上辈与姑娘相识。这次从金陵过来，便想对姑娘和盘托，坦坦，正是不想失去姑娘这样一位知己。”

清岩问黛玉近来过得如何。

清岩再次诚恳地说：“原本这些事可以不说与姑娘听，但是不说我心中不安，纵然困意缠，也将难眠。我上次会突然不告而别，正是接到圣上密旨，差张大人前去金陵查抄史家，我作为当今圣上四，领旨一同前行。”

思地咧咧嘴，无辜地：“无法，这一路真是饿坏了。”

“却又不到生分的地步。”黛玉看着他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中反而有想笑，但抄家这么悲惨的事，实在不宜儿戏，“我叔叔也一同去了，那我岂不是也要与叔叔生分？”

韩福心领神会，拦住了紫鹃等人：“公爷有要事与林姑娘说，请回避。”

林黛玉是思考过他的份，猜测他是哪个王孙公，权贵后代，决计没有想到竟然是皇！

黛玉心想，可算说到这句了，正想说什么，清岩却：“只因圣意难违，不便与姑娘明，今日过来，需要先向姑娘赔罪。”

黛玉答：“日清闲而充实。”

“你可听闻金陵史家被抄了？”

黛玉原本就打算，只要他提起这件事，就放过的，如今见他态度诚恳，自然更不在乎，她说：“罢了，见你确实有要事，我便原谅你不辞而别了。”

林黛玉故作傲然地笑了一笑。

“……”清岩愣住，“似乎颇有理。”

*

说罢韩福带着紫鹃退后了几步。

清岩说罢，往前边走边说：“上次去查抄史家，是圣命难违，可我更害怕姑娘对我有所忌讳。”

林黛玉回过神，想了想，然后开玩笑式地说：“这样一个大清早，你就往平静湖面上投下那么大一的颗石，就不怕溅起的将林府都淹了么……”

“我问你，你告诉我这些什么？”

多少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份，瞒都瞒不过来，而他却毫无保留。

林黛玉一听是这个，缓了一气，回：“外祖母娘家被抄之事，我前不久才得知。我虽惋惜，却也无奈。”

“那着实不错，我们上次实在走得仓促，都来不及向姑娘告别。”

林黛玉：“我害怕什么？担心什么？此刻在我府中客的，可是你。”

林黛玉目瞪呆，她不是听到他去抄家一事而惊讶，而是见他如此诚恳，如此直白，如此坦……还有，他居然是四皇！

黛玉了说：“忌讳自然有的。”

林黛玉将清岩送去秋居，二人边走边聊了些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