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眯着睛，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朱莉的表情，见她是真的震惊，而不是故意夸张的表情吓唬她，渐渐明白了，原来在一般人的里，十八岁女孩和四十岁男人的恋情都不能被接受。

好久没看见他，他灰蓝的睛、突的眉骨、的鼻梁、骨节分明的手指，依然让她心动。

“腻了。”她瞥了一边的老男人，轻快地说，“你知的，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很容易对一件事腻歪。”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熄灭了雪茄，摇上车窗。雅各布假装没听她的话外音，换了个话题：“那今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安娜微微一笑，答：“聪明。”

她咬着冰儿的，走到后座的另一边，拽开车门，一脸不兴地坐了去。雅各布知她为什么不兴，却没办法开安，只能玩笑似的问：“今天收了多少保护费？”

安娜浑散架似的靠在后座上，懒洋洋地答：“一分钱没收，女帮解散了。”

经过和朱莉的谈，安娜算是明白了，普通人连她和雅各布在一起都不能接受，更不要说她和谢菲尔德。那老家伙的顾虑，并不是信开河。

忽然，她的脚步停住了，在汽车的后座看见了一个侧影。

“为什么？”

放学时分，这几天都是雅各布来接她，在雅各布的面前，她没必要循规蹈矩，于是将薄外系在腰上，买了一草莓味的冰儿，溜溜地着，满嘴都是鲜红的冰儿。

朱莉松了一气，却还是很诧异：“你男朋友怎么会有这么老的下属？”不等安娜回答，她自己先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知了！他是你们请的家对不对？我记得他的英音很重，是标准的津腔。”

谢菲尔德看着前方，神淡漠，不知在想什么，一只着腕表的手伸窗外，指和中指夹着燃烧了一半的雪茄。

她的呼不由有儿发凉，不无恶意、带着恶作剧质地想，假如告诉朱莉，她喜的并不是不到四十岁的男人，而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朱莉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变态，立惊恐地与她绝？

安娜还没有疯狂到这程度，她仰喝完了可可乐，用纸巾了嘴，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男朋友的下属。”

的男朋友。”

安娜望着他的侧影，忽然一皱眉，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因为觉这心太不听话，居然自作主张地得那么快。

安娜憋了一肚的真心话，但一想到那天，谢菲尔德漠然推开光着的她，又不想告诉他了——她也是有尊严的，他那么拒绝她，无异于在她的脸上打了一耳光。所以，尽她天天梦见黏在他的上，却还是打算再晾他几天。

安娜思考了一下，眯起漂亮的大睛，一个狡黠、讥诮又有些邪恶的笑容：“新鲜事？当然有，我们学校的迪恩转学了。你肯定知迪恩是谁。”

可她想对他说，她并不是温室里的弱朵，不怕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她的心脏比他想象得更为大。遇见他之前，她又不是没有经受过非议，她母亲的份也给她招过许多恶意——因为她母亲是应召女郎，不少人也把她看作应召女郎，即使她从来没想过要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