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远了一些，谢菲尔德不易察觉地松了一气，合上报纸放在一边，说：“可以。”

安娜撑着脸颊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安娜在中搔首姿半天，都没能得到L先生一个神，不由悻悻地回到了陆地上。她拿起之前没喝完的橙，咬着，在他的边坐下，把脑袋伸过去，看他手中的报纸：“在看什么？”

整个下午，安娜都像一条活蹦的小鱼，在浅蓝的泳池里摇来摆去。她没有鱼的兴趣，这么，纯粹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曲线，希望L先生能看到她的。然而，L先生坐在大的遮伞下，神情平静，周清凉，手指间夹着雪茄，只看报纸不看她。

他

他竭力想要将视线集中在报纸上，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了底。

没办法不放在她的上。她的表演比百老汇的演员还要旺盛，一会儿下潜，一会儿猛然浮面，一会儿声四溅地从泳池里走来，去拿冰镇的橙，涂着红趾甲油的脚掌，在他的面前留下一串淋淋的脚印。

他看见她的发在倒映着蓝天的清中，变成了一绺一绺的妖媚的草。泳衣明明是最保守、最迂腐的款式，在她的上却化为了一块极的布料。薄而光的尼龙布地裹着她的躯，隐约透似的肌肤。

安娜有些不兴，停止了鱼，将半颗脑袋沉了里，鼻咕噜咕噜地冒泡。她低看了看上的泳衣，怀疑是泳衣太过保守，才让L先生没有兴趣看她。她其实有一前卫的比基尼，但被雅各布没收了，她只好穿上这条连衣裙似的、陈腐得掉牙的泳衣。

“什么忙？”

他于是自然地收回报纸，慢条斯理地问：“还有一天假期，想什么？”

“艺术老师要我去演一个音乐剧，但我背了一个月，都没能背下女主角的台词，你能和我对对台词吗？”安娜心思单纯，脑中只能想一件事，说起这件事，立刻忘了搔首姿引他的注意力。

下楼后，她一坐在沙发上，又剥了一条香糖，嘴里，在甜的薄荷味中沉思：“慢慢来吧！”

他闭了闭，结上下动了两下，翻开一页报纸，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上一页的内容。

安娜盘算着怎么引L先生的注意力，却不知谢菲尔德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她的上。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谢菲尔德僵了一下，神却奇的平静，将报纸移过去一些：“社会新闻，你要看么。”

她问话的时候，燥的呼直接在了他的手背上。这个迷人故意离他很近，漉漉的发垂落在他的肩，浸了他的衬衫。是冷的，浸在他的肩上，却瞬间化为火辣辣的毒，腐蚀一个又一个疼痛的伤。

L先生虽然没有答应留下来，却也没有再离开。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住院时期的关系。于是，这个周末成为了安娜这一个月以来，最快乐的一个周末。她恳求雅各布把院里的泳池清理了来——当然，不是雅各布亲自清理的；然后，换上矢车般紫蓝的泳衣，了泳池里。

报纸是西班牙语，安娜虽然有西班牙的血统，却对西班牙语一窍不通：“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