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习惯替宋辰事，替他受伤，替他考虑。不是宋辰一直在自私地利用他，是他自己总喜把自己往付的台上推，他就能站在亏欠的地位上给自己的愤怒找一个归咎对象，但宋辰不是罪恶之源，他只是找了一个他觉得可以恨得理直气壮的人。仿佛这样，宋辰就欠自己的更多，他的存在和价值随之得到认可。说到底，他以前从来没有真正地把自己看成一个独立的个，他只是依附在宋辰后，了十余年残缺的人。

周承重新摁了电梯，宋砚隔着一个拐角看见沈末的影被电梯门渐渐遮住，宋砚从沈末削弱的侧影里看告别的意味，他慌忙往他的方向跑，但是没来得及，银灰的钢门把他们隔住，电梯把沈末送离他的边。

沈末甩开他的手，尾红了一片，低着不说话，江亦把沈末往外带。

“既然宋辰给了你自由，就为自己选一次吧。其实说实话，宋砚和宋辰在我里，区别真的不大……”

“对，像宋砚说的，你现在什么都可以，都不会是错。就算今天对面的人是宋辰，你也可以随心所，给他们应有的惩罚。你完全不用担心以后没有经济来源，你老公…哦不，宋辰，他赠予了一大笔钱和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给你。他是想把你托付给宋砚，但我猜，最终还是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权利。”

沈末叹气：“才不到四个月，现在还好。”

沈末抿着，起被她搀扶着往会议室走。当电梯开了，他远远看见宋砚垂着靠在对面的墙上，瞬间，他突然想往回走，他急拉住江亦的臂弯，定地摇：“我不想治他的罪了，我们回去吧。”

“不想再见一面？”

他双手撑在墙上，躬着腰，痛彻心扉。果然没了宋辰，他连待在沈末边的空隙都不能钻。

好半晌，他才看着沈末，说：“末末，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知，反正他不在了，你也不会再想看见我。”

“很累吧，我没怀过，看你每天都很辛苦。”江亦坐在他旁，也不去看他让他难堪，就随心地和他聊了起来

宋砚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在街上，想了想，还是回了他和宋辰共有的公寓。他开了门，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听说现在沈末一直住在和宋辰的家里，边有江亦和丁兰时常照拂。宋砚找到自己办的黑份证，现在他完全拥有了这副的纵权，却没有勇气再迫沈末待在他边。

沈末愣愣，等周承走开了，他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沈末抬不起，望着地面的新绿沉思，但他太过迷茫，反复思虑也不得结果，“江亦，你觉得我该不该原谅宋砚……”

沈末咬咬，失神地说是啊，他太过分了。

沈末一惊，转问她这样不对吗。

这次沈末急着打断了她，“不，不一样的……”

沈末情绪异常激动，泪已经糊了满脸，他偏过求助周承，周承会心，起表示他们需要讨论一下，一小时以后再议。

沈末扶着肚慢慢坐下来，江亦给周承使了一个，让他避开一会儿。周承让他考虑清楚，他这个案牵扯到的不止是公平和正义，如果他不想继续婚姻关系，可以用轻易地法律制裁被告的所有罪行。

“他不会回来了吗……”

不下他们的宝宝，容不得他这个怪拥有家人。

“听心理医生说可能是永久消失，但这东西谁说得准。我虽然没见过他几面，但看得，他很骄傲。他大概是忠诚地着你，但面对不得不分享你这局面，可能确实折了他的傲骨了。”江亦说完几番话，手指捻在一起，她真想来一烟。

“我个人的看法——不能原谅。”

江亦，想起宋辰冬夜寒天里从江里游来那副淡然样，叹：

宋砚没有任何异议，他只是两步走上去拉住了沈末的手，“如果我坐牢可以让你好受一些，你可以数罪并罚，我全都认。”说完他艰难地笑了一声：“只是我暂时没什么钱，给不了你赡养费，别怪我。”

沈末还是摇。

宋砚长叹一气，很多说不的委屈在这一刻释怀，他仰着脖靠在椅上，任泪在睛里打转，他对不起沈末的地方有很多，独独这一件事一直哽在他心难以消解。

宋砚看着屏幕上他们最后的对话，右臂的十字伤疤在隐隐泛痛。宋辰从来不是孬，他只是那时疼怕了，他

江亦笑了，局外人是真的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哈，先不想那么远，想想等会儿怎么判他的刑吧。”

宋辰的末末已经受了太多惊吓，经不起风雪，他要替宋辰好好保护他。

沈末觉自己呼开始不顺畅，他抓着桌沿，发痛：

“你不想原谅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