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于嘉上上那凌厉的气势又被隐藏了起来。他的声音，重新变得那么温和。

于嘉上拽过包，走到玄关，拉开门，转过说：“那，后天见。吴老师晚安。”

好在这情况也不算太乎吴培铭的意料。他冷静的往前倾了下，迎着那锐利的视线：“小于，老师手上是没什么钱。你昨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哦，反正你也不用了，那坏了就坏了吧，我也不用赔了。但是……我又想，不行，如果我错了，那我就应该要承认。只要我还能有余力，就应该去弥补。而且，我相信，如果我坦白的告诉你，你——你也不会不原谅我的。”

于嘉上修长的手指在黑的手机盒上划了几下，笑着说：“吴老师，您知吗，我小时候不是在国内长大的。”

这也是第一次，吴培铭从他上，清晰无比的会到了攻击。就好比从白白的棉糖后面，猛然刺了一柄钢刀。

“他一定……已经知了。只是，他到底知多少呢？”吴培铭只觉得一阵发苦，心里隐隐的痛了起来。

于嘉上站了起来，把手机揣兜里，笑眯眯的摸了把吴培铭的发，说：“好的。谢谢吴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没等吴培铭说完，于嘉上先笑了。

于嘉上打开那个盒，把手机放在手里晃了晃，声音里是百分之两百的诚恳：“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对于像吴老师这样，持原则，有理想，甚至不惜……勉自己的人，会特别的敬佩。”?吴培铭脱而：“我没有勉！”

“有戏。”吴培铭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继续说：“是的。我一直觉得，犯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错了，还在错误的路上一直走下去，然后犯下更大的错误——”

迫。

吴培铭没答话，心里暗暗震惊：“咦？资料上没有说他是境外华裔啊。怎么连这么重要的背景都会遗漏掉？”

吴培铭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吴培明没有回，没有动弹。直到门被轻轻的带了过去，门锁“咔嚓”响了一声，他才支着额，的叹了气。

吴培铭坐着没动，说：“你走吧。”

于嘉上缓了缓，继续说：“所以，我对于华人传统讲究的，仁，义，礼，并没有什么概念。至于牺牲自己，成全大义什么的，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违背人类的本。”

于嘉上脸上绷的线条渐渐柔和下来。他嘴角翘了下，轻声说：“哦？”

吴培铭心里转的飞快，嘴上仍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