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上看着吴老师那窃喜的小表情，垂下睫，嘴角微翘了翘，踩下了油门。

吴培铭想都没想，直接答：“去他妈的韵味。什么传统比得上活下去重要？不开发，不搞经济，那帮老人小孩儿，就天天守着个传统等死？”

吴培铭挠了挠，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工业品？”

好在于嘉上已经严肃的了：“吴老师，您说得太对了，我完全认同您的看法。我也一直认为，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也许，这个村现在造来的民俗村，完全是为了迎合游客味的庸俗之作，但是，这个村活下来了，村里的人有路了，总好过整个村被当一件历史的遗，供奉在那里让人研究。”

回到车上，吴培铭掏手机，把早饭钱转给了于嘉上，结果于嘉上扫了一，说：“吴老师，午饭不是您付的吗？咱们一人一顿饭钱，您嘛还要给我钱？”

正义爆发的吴老师，拍了拍于嘉上的胳膊，凛然：“小于，刚才老师没说清楚，其实，老师认为，取向什么的，一不重要。不你是同恋还是异恋，对我来说，都一样。”

话音刚落，吴培铭就有些后悔：哎呀，不小心骂娘了。他赶往回找补：“咳，嗯，我是说，传统固然很重要，但是，呃，这都得需要有实的，呃，经济基础的。我不是说保护传统文化不应该，只不过，呃……”

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于嘉上第一次这孩似的表情。莫名其妙有几分骄傲几分喜悦的吴老师拍了拍脯：“当然！”

展厅实在是不大，两人把全展品都细细的看遍了，吴培铭还装模作样的拍了一通照片，也才下午1。这个儿来，两人就顺便去旁边的赛百味解决了午饭。

吴培铭恍然大悟，心说：不会吧，难这孩因为取向被排挤了？嗯，是的，一定是这样，所以刚才吃早餐前，他有些失落的模样，多半是担心我对他有偏见。

等到了青年公寓楼下，吴培铭自己打开车门，准备回别，却发现于嘉上也下来了。

于嘉上抬起，睛亮闪闪的：“真的？”

于嘉上绕到吴培铭这一边，摘了太镜，特别诚恳的说：“吴老师，谢谢您。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一起去，还这么开心了。”

于嘉上实在是个非常好的提问者和倾听人，半小时的车程，吴培铭一直在不停的说话。光是自己小时候如何被一只大鹅追的满院跑，就说了足有十分钟。于嘉上总是能恰当好的给予反馈，再用一个问题引相关的话题，让吴培铭觉得自己的经历真是有意思极了，越说越起劲。

吴培铭满心的不自在：锦城苑的一桌心，和赛百味的两个三明治，价格能一样么？这不是摆明了我在占便宜么？

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的吴培铭，心里生一当年政治考题的绝望——特么的这题到底要怎么答？

于嘉上叹气，低下，声音喑哑下来：“您知，很多人，对同恋仍然没那么宽容，所以……”

但是，不吴培铭有多不自在，节约而贪财的吴明老师，顺推舟的占了个便宜，堆了个笑：“哦，那就谢谢小于了。”

吴培铭了额上的细汗，一脸“孺可教”的欣表情，默不作声的朝下一个展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