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知他想问什么：“那位孟姑娘已和旁人私订终了，知我愿意代嫁，求之不得。”

十月十四，离夏熙楼上一次遇见那少年，已有半年之久。他坐在院里赏圆月，游廊上也挂满了红绸，明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

“你忘了吗，我是蛇妖，自然是可以的。”他带着狡黠的笑，“你说男之间不能嫁娶，那别人以为你娶了娘便是了。”

“你！我可是怕你考不上才去看的题目，”少年气得跺脚，“我是妖，你怕不怕。”

“我已经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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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月饿了太久，吃了些东西又积。夏熙楼沐浴完，便看见他坐在床沿着肚晃着脚，像在发呆。

夏熙楼：“可我从到尾，都未允过你什么。”

夏熙楼走近：“这次终于不是突然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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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楼还再问，却听见了肚叫的声音。

任明月笑起来，由着他伸手给自己肚，夏熙楼竟也觉得这动作十分熟悉。新婚之夜两个人什么也没，只是在一张床上睡去。

夏熙楼想帮他取下风冠，任明月搂住他的腰，宣布：“从今以后，你抬看月亮，便是在想我。”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天开始他总梦见那少年，觉得他的脸庞熟悉得很，在梦里他把少年抱怀里，同他说话；坐在椅上看书，少年便凑过来给他喂心；两个人在人榻上厮混，窗边有竹叶的沙沙声。

“旁人难不会发现？”

“罢了，那就是罢。”夏熙楼给他拿来糕，一边扬声让外的下人去些送来。

他是妖。夏熙楼想。

夏家并不算大富大贵之家，纵使夏熙楼了状元，也不过只有几个使的婆小厮，近的事都还是自己。

“你刚刚说了什么，”夏熙楼目光熠熠地盯着他，“再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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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他问。

“……算是吧。”

“他们说这样不好的，一定要等相公掀了盖才行。”

“妖？”夏熙楼皱眉，“那你要我什么？”

夏熙楼早和家中故孟家的女儿指腹为婚，孟小比他小一些，只待他考取功名之后便迎娶过门。

少年似是有些气：“你很喜她？”

“风冠太重了。”少年苦着脸自己的肚，“一天没有吃饭，我饿了。”

“我不。”

“我施了障法，旁人自然看不来。”少年眉弯弯。

“你是月亮上的怪？”

“这你不用，”少年走近两步，“我这次来，自然是要你履行诺言。”

“那……”

十月十五，良辰吉日，孟家的女儿过门。喜婆说了吉祥话，夏熙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便让她们去了。只余他们两人，夏熙楼挑开新娘的盖，才发现遮住的脸孔似曾相识。

“那怎么不偷偷吃？”

见夏熙楼还是只看着他不动，少年理直气壮：“与我拜了天地的是你，挑开我盖的也是你，我不叫你相公叫甚？”

这哪里是娘，分明是少年郎。

但是知他的婚事之后，少年再也不曾现过，夏熙楼不知他的名字，也无寻他。或许真是一只初识人间的小妖，才会这样胆大莽撞，游戏尘寰。

夏熙楼觉得奇怪，“为何要我娶你，况我们都是男，如何嫁娶。”

“相公。”少年又叫了一遍，“我饿了。”

少年珠又转了一圈，勉为其难，说了声好，眉微微皱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他突然走近，轻轻抱了夏熙楼一下，又消失在夏熙楼前。

“我姓任，名明月，明月昭昭的明月。　”

少年吃东西的模样倒也可，夏熙楼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熙楼拱手：“请教兄台是何份，如何知试题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自然是到渠成，夏熙楼从前苦读诗书，等到拿了功名才有时间去留意其他，于情事上还是一片空白。

任明月赖在床上看夏熙楼穿衣，成亲给了三天假，今日夏熙楼自然不用上朝，不过他说新

夏熙楼摇：“小时候倒是常见，只是男女大防甚严，还请兄台不要坏了姑娘清誉。”

“我要你娶我。”

任明月醒来的时候还抱着夏熙楼的胳膊，对方正睁着睛看他，若有所思。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脸有些，赶放开了夏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