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早停了。一百多个，我都怕把哥玩坏了。”黎冶小声说。

他之所以拥有了这么多痴心的情人，外人看来都是他荷尔蒙气息过盛令人难以自，可如今一想——哪一个不是如同猎一样，被他吐的蛛丝缠绕束缚，乖乖跌网里动弹不得的。

“嗯？”黎渊挑了挑眉。

“跟他没关系。”黎渊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对着车窗外来的光微微眯起，“告诉你下面的人，以后都不用替我找人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说法并非没有理，至少这些选择的确让他过得还算从容不迫。但一个人对生活抱有的期待是抑制不住的，望的角总会从里某个地方敲敲冒尖来，贼心不死地往舒适圈外钻。

那时候黎渊突然想到，那一天，自己为什么会问俞威恒借烟呢？

他这辈没法掌控的东西也不算太多，所以至今为止在这逻辑之下，他所的也就是接受自己的状况，放弃了一分事业，以及——不再对治愈抱有希望。

“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微笑了……恒哥和你说了什么吗？”他尖，早先就看见俞威恒给他发了消息，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内容，“他不会也要落网了吧？”

“哥，你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啊？”后座一旁的黎冶突然声。

“怎么会坏？”黎渊哼笑声，“我好得很。”

好在，如今已经不需要了。他可以有引诱不到的人，也可以有把握不住的命，可以控制不住自己的，甚至偶尔放任自——比如今早的光太好，他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第一次尝试了在清醒之后继续缠绵梦乡。

顺着这条思路回过去，很多事情其实很明晰。黎渊知自己在情事上的魅力如何，但商场纵横多年，他并未给自己惹上一腥——他其实完全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魅力，引诱的信号从不向不合适的对象上释放。哪怕真有一两个见起意却又不的想要接近他，解决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他不烟，对桃味也不兴趣；他对自己的脑非常自信，很少借助什么东西来帮助自己思考；而对于这会上瘾的东西，更是能避则避。可他问俞威恒要了烟，总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然后他盯着那浅黑的烟嘴，忽而就明白了。他只不过是在引诱一个人——虽然自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真正意识到这一，是在五天前，他发现俞威恒的桌上的电烟旁多了一版新的烟弹，一版三颗的烟弹已经被拆了一颗来——还是桃味。他想起上一个周日，他曾问俞威恒借过烟，了两又还了回去。他记得那颗烟弹里的还剩不少，俞威恒烟并不猛，想必不是完了，而是在自己把烟还回去的时候，就把那颗旧烟弹扔了。

那就是他逃避的后果——命运待他的不足，总要找别的什么来补偿；他那样不知餍足地把一又一温的拥怀中，也不过是想在短短的余生中，再多抓住什么而已。

“你总是这样，不好的坏的，看起来都是同一副样。”

三月到了，天气回。没什么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事了。

懒散的午后时光，在光下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自家兄弟拌着嘴，脸上拂过前座车窗里来的风。黎渊知自己扔掉了一些东西，且显然得到的更多。

“我什么时候坏过？”黎渊微微偏。

虽然这前所未有的怠工行为把黎冶吓了一，十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那语气担心得仿佛自己已经病膏肓了似的，在黎渊说明了自己不过是赖了回床以后，还将信将疑地非要来别墅接自己上班。

青蛙般呆了很久——他掌控自己能够掌控的，而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就彻底避开，并认为那就是他最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