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他们，想不想回来？”电话里，薄文的语气显然也很惊讶，“黎总真这么说？”

“嗯……不对。”黎渊望着天板，突然勾起了嘴角，“绝对不要。”

“狰狞地赢……和坦然地输之间，你怎么选？”他望着天板问。

“就算不公开，他们私下里不也都传开了吗？……哦，过去那些人还都不知？”

“……他打算公开病情了。”薄文说，“这样也好。”

“把我的病情整理份资料来——简单易懂一，一页纸就行。”

如今的俞威恒尚且可以坐在自己边，笑骂当年的自己是个傻，可同样的事情落到他上，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还有，过去的名单，薄文应该都接给你了吧。去问问他们，想不想回来。”

雾，桃的味全落在脸上。

“选……赢吧。”俞威恒说，“赢了以后想怎么嘚瑟就怎么嘚瑟。”

虽然他还完全没有领会到老板的脑回路，但既然薄文说好，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俞威恒想。

“过去的名单是说？”俞威恒不解。

“……是指过去的那些情人。”薄文顿了两秒，语气颇为无奈，似乎是对俞威恒在这方面的迟钝到无话可说，“他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愿意，可以重新回来他的情人。”

这么多人扔给他排班，会死人的吧？！

“为啥？”俞威恒突然想到Raffaello中那句“斩首的风险”，“他要把现在这批全开掉？那也不至于去吃回草吧？”

黎渊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闭上睛不再回答。

“……行。”俞威恒对着空气了，“谢谢兄弟了哈。”

他明明不喜输。

“好的老板。”俞威恒乖乖记下。

“嗯。”

“这次一定要漂亮地赢。”黎渊说。

“您在问我吗？”俞威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啊。这啥意思啊。”

这个想法持续到他回到公司，翻那一份长长的情人名单为止。除去“现任”的48人，再除去被“劝退”的情人之外，老板过去“毕业”了的情人，多达86人。

即使所有的心愿都已经完成，即使所有的后事都被妥善安排……在下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真的能够从容地对着死神张开双臂吗？他真的不会像当年的俞威恒一样，因为受到了一小小的温，就变得留恋这个世界吗？

“他还代给你什么其他任务吗？”薄文问。

很多人的生死都在一念之间，他不一样，他和死神之间的斗争是漫长的拉锯，漫长到让他自以为可以游刃有余地一路走到终，却忘了那是个必输的结局。

“好的老板。”俞威恒立刻领命。

“有。老板让我问顾宣要所有的试验方案，还有，让我整理一份他的病情说明来。”

他眯着，又朝着空中了一烟雾，终于心满意足的表情，伸手把电烟递回给俞威恒：“去告诉顾宣，还有什么需要合的试验，全都整理好给我过目。”

“那您的意思是？”俞威恒专业捧哏。

“意义不同吧。”薄文说，“不用想那么多，他让你什么，就是了。”

……看来只好再求助一下薄文兄弟了。俞威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