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谁，把我的情况广而告之的？”黎渊坐起来，锐利的目光直直向顾宣的方向。

这么多年来，他有过近百次好聚好散，和一个情人分别并不会让他过分伤。可在计划之外、一次把那么多情人推离自己的边，却还是不好受——就像八年前，他从繁忙的工作中偶尔浮上来气，打开通讯录想要约个人，却发现情人的分组里只剩下了茅原的时候，心里总是空的。

所谓“我的情况”，自然是指病情。黎渊的病情只在小范围内公开，对外虽然也立着“弱多病”的人设，但从未公开透过到底是什么病，媒都往心脏类疾病的方向猜测。

薄文说开除，他到底要开除多少人？要像当年一样吗？

“嗯。”黎渊闭上休息了一下神，又说，“确实变快了。”

虽然从众星捧月变成孤一人，原本也是他注定要走的一条路，可他并不想把这条路走得那么快。

黎渊的眉抖了抖。他难得有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今天真是破天荒——他有整整四十九个情人，原来会不假思索地站到自己边的人只有八个。

……怎么就不肯让人省心呢。黎渊想。

床上微微颤抖着，顾宣下得发疼，却又无可奈何。趁着职务之便向黎渊索取一暧昧时光，再借着“惩罚”的名义约一场酣畅淋漓的调教——在这事情上，顾宣早就是惯犯了。换作平时，他应该和黎渊一同在床上，相互拥抱着接吻。他会亲吻黎渊的脖和，甚至被允许把黎渊的双之间来一场，然后在缠的间隙见针地看一显示面板，特工般灵活地在黎渊沉浸于时调整仪的作面板，直到黎渊舒舒服服地。

“多久？”黎渊微带着息问俞威恒。

“除了薄文、茅原那三个，还有翟正、卓鸿羲、颜雨信、谭书君、骆氏兄弟。其余的人都被联络过了。没有联络这几个人，除了骆氏兄弟是因为不在国内之外，其余是因为……他们与您的关系太近，太向着您，或者正义太……害怕计划会提前，您不肯合。”

剩下的人，即使没有直接参与到计划中，可也从未向他透只字半语……竟真让计划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成功实施了。

“昨天多罚你们的二十鞭，想通了没有？”这话却是对着顾宣说的了。

“四……四分十二秒。”

当然，即使没有他，黎渊也是会的——和导师预料的一样，这次来得格外之快。

需要用冒险去博取赢面的斗争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他只想安稳顺遂地过好最后的五年。

“……是贾天佑。”顾宣没有卖队友的好，要是黎渊不直接问起，他一定是不会说的。可如今黎渊端着他主人的份问他，他自然不能又丝毫隐瞒，“他应该是从贾天勤那里知的真相，知以后就第一个找了我。当他知昨天那‘试验’可能会对您的病情研究有所帮助、您却一直没有合的时候，就暗地里联络了所有人……”

不不不，男人怎么能说自己快呢。俞威恒心里吐槽却不敢说，默默着顾宣的指示把仪都卸了放好，再给自家老板了。

“……对不起，主人。”顾宣跪得笔直，“能够想到的，贱已经都说了。”

要组织昨天这一，必得事有因，否则他的情人们签着那么多往条约，没理由一起发了疯跟着步开宇和顾宣胡闹。也就是说，如今包括早就知他病情的那几个人在内，至少有二十八个情人已经了解到了他的病情。

“所有人？”黎渊挑眉。

他还有五年。家人的温，世间的情，他都还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他还有时间看着黎氏的业务在新一代年轻人手里稳定发展，看着情人们一个个走向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