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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油画(2/2)

只能苦笑幸好聂之鹤不知这些往事,不然如此鲜明的对比,更会被绝望浇透。

家斟酌着语气,“我想借一下先生您的车,去办事。”

聂同泽奇怪,“这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聂之鹤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把忍的咳嗽声都咽了下去,目光呆滞的看着天板。俩人走到门家压低了声音,都于心不忍,“二少爷一般都呆在房里看书,他不会跑。”

家只好退去,慢慢才:“二少爷毕竟是老爷养大的,先生您可以不在意他,但他如果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只怕老爷对童童又要有看法了。”

家避开昨天的一切,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小孩贪玩,所以淋了雨,“昨天晚上已经找了药给他吃下,早上他也能起床。可我刚才去看他,脸还是不对。”他顿了一下,“他不肯去医院,就在喊‘爸爸’。”

自己已经在老去,儿还那么年轻,依然存在于女人的遐想中。他简直惧怕着这可能,韩思唤早已不是当年懦弱好欺的少女了,她已经变成了薛如意的缩影,艳又成功的艺术家,她还在想着她的缪斯。

聂同泽眉间才一,终于有了反应。

房门“叩叩”的响了两下,打断了聂同泽的沉思。聂同泽才从这黑暗中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收拾好心情,“来。”

“他怎么了?”

开门的是家,他走到桌边正想说话,也注意到了那幅画作,再观察聂同泽的神,这下想的话也有怔愣,怕不是个好时机。

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天气还是显得昏暗。家小心的关上门,穿过长廊,到最角落的聂之鹤的房间。他的房间里不止暗,而且冷,本来就是废弃的杂房,再怎么改观也摆脱不了房间前的那晦暗。聂之鹤一个人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来,睁开的中明明的都是期待,可等看清楚了,还是只有家一人。

家要下楼叫人,又听聂同泽说:“等完全好了再接他回来,免得他在家跑,传染给童童。”

都攥在了一起,聂同泽悔,当年就不该答应薛如意收养她。

一两句话便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净,而且听他的话明明是着怒气。家就算知他心里的天秤,亲耳听到这话也难免觉得有些寒意。同样是父亲,他对聂之鹤半亲情也没有,连装来的也没有。反观童童小时候,别说是生病,就是有不舒服都能让他张不已。小孩偶尔不适的那几次,聂同泽哪次不是衣不解带的陪着,心疼的哄着,看着自己的孩难受,只恨不能以替他。

这一定是父亲最温情的举动了,就听男人说了话,“送他去医院,找人陪着他。”

可又不听家接着说,聂同泽终于肯正视于他,“什么事直说。 ”

家叹了气,“童童还没起床,您要不要现在去看一下二少爷?”

黑沉,他比所有人更清楚,这就是她和他当年的回忆。即便只有那么一,却变成了能够永远定格的画作。

聂同泽当场就价拍下了画作,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拥有这幅画,就连它的创作者也不可以。他绝对无法容忍其他人对着画中人的臆想,或者怀着隐秘的心情猜测他和创作者的暧昧关系。画上的少年是属于他的。

聂同泽只问他,“什么事?”

聂同泽微阖了阖,“生病了那就送他去医院,要不找医生过来,我又不会治病。”

聂之鹤嘴蠕动,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终于起了反应,“爸爸不送我去吗?”

家上去扶着他的肩膀,“二少爷,还能不能走,我先带你去医院。”

脚步声就朝着楼下去了,一层层的阶梯,踩的人心都是一路黯然。

黑暗的残忍立刻汹涌的爬上了心房,聂同泽抚着画中人的脸,恨不得把这幅画投烈火,烧的净净,也要彻底烧掉这一段回忆。可一到画中人的脸就再也动不了手,那是他的孩,他值得这份安静好。

聂同泽缓了语气,大抵是因为提到了那人的名字,“童童不会安分,要是来看他的笑话,别把自己病了。”

家还来不及说话,却听到廊上有脚步声,就朝着房间来的。聂之鹤在迷糊中都有了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见男人的现在门,父亲比以往更加大,他走到床边,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男人的手掌燥而温,抚在他的心上一般。长到十岁,这是和父亲最接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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