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抖，死死抓着楼梯扶手，“您连我的想法都要控制吗，凭我能伤害到哥哥吗？”

他忽然就哽咽了，“父亲以为我能什么，怕我报复哥哥吗。就算我得手了，您能放过我吗？”他即便在控诉，依然压着声音，就为了克制住快要溢的哭声，“爸爸，你知哥哥了什么，你可以看着我被欺负，难我连怨恨都不能吗？”

聂慎童的确闹过几次肚，都是贪吃的缘故。聂同泽又气又无奈，到他十七岁那年情况才好些，因为他终于搬了儿的房间，每晚都抱着他，在他小心的想溜下床的时候，重新又把他搂，亲到他气吁吁，昏脑涨，聂慎童只顾着对付父亲，就没空去想被藏起来的甜了。

就像他小时候，聂同泽不允许他多吃甜，怕他甜倒了牙，又伤了胃。他总是偷偷跑下来翻冰箱，但每次都能被聂同泽发现，一下楼就寻到厨房，假意斥责几句，最后都是抱着他重新回房间。

厨房里只有一个聂慎童，冰激凌都吃完了，他还坐在地上，就等着爸爸来抱他。

以前，聂慎童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也正当盛年。现在，儿已经二十九岁了，少年人长大，成年人就要老去，这是万不变的规则。刚才看着聂之鹤的时候他就有这觉，明明觉童童还小，实际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从可以看着儿不下楼，到现在只能带他回去，总有一天，他会连人也抱不住了。

往事那么温柔，聂同泽泛起笑意，“怎么总是这么贪吃，长不大的孩。”

聂同泽看着他发抖的，目光扫过他肮脏的衣服，一个多月了，这似乎是聂之鹤说过的最长的话，他最后只得轻轻的叹了气，“你没有这个想法最好，过两天就回纽约，那里只有你一个人。”

也不开，慢慢的穿过客厅准备上楼，只是在客厅的另一侧，却有些薄弱的光透来。这么晚了，只有厨房还有人值班，聂之鹤探着看过去，厨房里的确开着小灯，最亮的那束光是因为开着的冰箱，黑的影被拉的老长，聂慎童席地而坐，看起来好像在吃东西。

他想到聂之鹤，他已经受到了怨恨的浇，终有一天他长大，他会记得多少？小孩好哄，小孩也最会记仇。

聂慎童一也注意到他的情绪，“你老了有什么奇怪的，你都多少岁了。”

聂慎童吓的一噎，差被一颗蓝莓噎到。聂同泽醒来看不到儿在边，就知他在哪里。他边走边系上睡袍，往楼下走的时候正看到站在楼梯上的聂之鹤，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上的衣服还没换，不上去洗澡，却站在楼梯上发愣。

聂慎童吃的正开心，都被肚中的冰激凌浸的发凉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了，就有人穿过长廊往下走，“宝宝，你是不在厨房？”

聂慎童对他伸开双臂，被男人抱起来靠在，他不满的蹭着他，“明明就是你老了，睡那么沉，以前我翻个你都能醒，抱着我不准我动。”

聂同泽的神慢慢尖锐起来，质问的语气无比沉重，“你不睡觉，站在这里什么？”

就算光线不好，聂之鹤都能觉到父亲上瞬然凝结的冷意，他的睛更是冰冷的，警惕的，像把锋利的手工刀，慢慢的剐着他的肤，直刺到腔里，直接贯穿了心脏。

他手上端着个盘，里面是绵绵密密的冰激凌，正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他顺手又拿来一些果切，为着让聂少爷吃着赏心悦目，所有的果都被切的小小的像兔的形状，聂慎童先了几个在嘴里，又倒了不少在冰激凌里，鲜鲜艳艳的颜，搅成个果捞。

白天那么盛气凌人，这会却像个偷吃的孩，开着小灯，放轻手脚，在冰箱前吃着自己藏起来的冰激凌。

再下去客厅，拐个弯就是厨房。他的孩最喜晚上溜下去吃甜品，大晚上有人候着他本就奇怪，而且还是刚刚被欺负过的聂之鹤。

他只能把人压在，“宝宝，是不是爸爸老了？”

聂同泽慢慢的抚着他的后背，担忧就在这个夜里排山倒海的侵袭。他已经上了年纪，可是他的童童一都没有变，还是那么任骄纵，肆意妄为。他的世界从来都是由父亲一手打造，任他翻云，任他覆雨。只要有父亲在一天，就能为他守护好城堡。可他终要无可避免的老去，到时候他的孩该怎么办？他哪里懂得人心难测，又怎么能抵抗半风霜寒。

聂同泽和他而过，父亲的气息连一瞬都没有停留，冷清清的掠过，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