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瞥一瞥那龙榻之人，抬了手无力：“王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解皓使自己涣散的目光聚拢，轻轻拍开小太监的手，摇摇晃晃地向着仅比自己小两岁的皇侄走去。

小孩懵懵懂懂地：“谢谢皇叔。”

“有皇叔在呢，别担心。”解皓在小孩旁站定，弯腰扶了扶他糟的发，再一抬，那床榻上躺着的人面无血。

萧玄没去细想，他估摸着自己待会儿会面临那金吾卫统领的盘问，姓名啊份什么的。

“张大人，陛下情况如何？”解皓蹙眉问。

“那云大人他们，能抓到真凶吗？”小孩急切追问。

得，解皓估计那桃酒就是太医院的手笔，后劲儿大，醉得他现在都还疼。

“要又有什么刺客来，阿玄你也好挡上一挡。”便是在离开前还要与他耳语调戏一番。

萧玄照解皓的嘱咐，在同明殿外守着。

当然解皓也不为难人家，只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远远瞧见床榻边守着的大皇侄。

皇兄都送到前儿了，解皓也只得将计就计接下，正好充作了不在场证据，洗掉一层嫌疑。

是太医院院主，张泊天大人。

“您也尽心力了，不必自责。”解皓叹息着将老者搀扶，“谁能想到那贼竟如此卑劣，可恨孤当时......唉，要是孤当时在皇兄左右，定不会叫他有事！”

却言又止，解皓故作没发觉，接话：“当时孤饮下皇兄赐的桃酒，今晨醒来才从云统领那边听到皇兄遇刺的消息。”

太解桓扭回望过来，底有疲惫的青黑，“皇，皇叔，父皇他......”

地到内殿，太医院的太医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甚至都来不及跟他打声招呼。

解皓知晓了，他这皇兄应是命不久矣了。

萧玄不多搭理，只是目送这位王爷装得悲切攻心，跌跌撞撞爬上那几十级台阶，爬到一般似乎还踩空了下，差儿崴了脚。

“肯定会的，阿桓别担心，皇叔会一直陪着你的。”解皓轻声，桃里波澜安定，是令人安心的温柔。

也幸好有萧玄托底，就是不知他那伤势如何，回去找儿膏药给他抹抹。

“阿桓。”

是个孝顺孩。

老者不自然地后退一步，颔首：“王爷，老朽先去查看陛下情况了。”

“还请王爷责罚。”

“可能尚书令大人有要事在吧，而且事发突然，估计他也还不知情况呢。”解皓伸手抚了抚皇侄的额前发，以作安。

“那刺客是一击伤到了陛下心肺，老朽无能，唯一能的是用金针之术让陛下回光返照片刻......告知遗诏。”

皇侄乖得很，缩在床榻边的角落不占地方，咬牙轻应了解皓一声，又睁着那对疲惫的大滴溜溜地看着来往的太医。

收敛神思，解皓缓步又到了侄边，小孩仰起脑袋问他：“皇叔，怎的好一阵了，老师还没来呢？”

“王爷。”有人唤，解皓忙回神向老者行礼。

这是装得太真，还是晚上真伤动了骨？

张太医是个尽职的人，仔仔细细跟解皓讲明了皇兄的伤势。

听他这般咬牙痛心，原本难掩悲痛的老者忽地瞪大浑浊的，“王爷当时......”

解桓的老师，便是这当朝尚书令，温贤一，也就是萧玄中那位可怜的温大人。

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