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会儿不明白啥意思…”

“虽然想不明白，可我知就算了手术，这也跟正常男人不一样。”再谈起过去，元丰内心是平静的。他握住乎的大手，继续说：“在老家说亲的话，肯定没人敢把闺女说给我，所以我父母放弃我了。也不是对我不好，就是…就是没指望了，这才又生了妹妹和弟弟。”

“老板娘给了多少？”

“后来呢？”元丰愿意主动提，贺颜便问了下去。

“嗯。”贺颜覆上元丰摸着肚的手，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以后没有风雨了。”

贺颜觉心窝又被戳了一下，让人不舒服。他问，“一天饭钱是多少？”

“嗯，我比不过你。”

贺颜听到这儿，心里一。

“那时候没想过要报警，反正无家可归了，我也不想再回去累赘，就自己一人浪了。”

像是为了缓解心里那特别不舒服的滋味儿，贺颜笑着夸：“小小年纪，阅历倒丰富。”

“后来他们在我11岁那年，把我过继给别人了。那男的说能带我上医院瞧病，还能供我上学。我不想走，可我这病就像他们心里的一刺，村里又有闲言碎语…”元丰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们也是希望我能瞧好，我没办法，想着等瞧好了再回来，就跟那人走了。他带我坐火车去了一个特远的地方，说自己以前在那儿过生意，等理完事儿再带我上医院检查。”

“你看我现在长大了，有你还有元宝，真的有家了。”

“我一边捡一边找工作，别人嫌我个小不敢用我。捡了快一个月的时候，可算碰上一个好心的老板，他是开饭馆的。然后我就在他饭馆里当杂工，吃住，一个月八百块钱。”说到这儿，他有些得意:“我了两年多，攒下小两万。就是天天揣着那些钱没地方存，心里老不踏实。”

“别的时候都藏衣服内兜里，就夏天不好藏，我给压床板底下了，中午必须回去看一才踏实。”元丰絮絮叨叨地继续说起来，“后来饭馆生意不好，老板不了。那饭馆旁边还有好几家别的店，我都混熟了，住不用愁，他们也很照顾我。从老板那儿来，我又换了家超市，给人理货打杂。”

“我知。”贺颜握那双糙的手，想问元丰那男人有没有过别的什么，却怕伤到他。

“嘿嘿。”

已经说到这儿，元丰觉得没什么可瞒着的了。他隔着厚厚的冬衣，摸了摸肚，笑着说：“有首歌不是叫光总在风雨后吗？超市里的喇叭放过，我那阵特喜听，每天都在想自己啥时候能长大，长大就好了，能有个自己的家。”

贺颜没理会，拨着两片淋淋的小，柔腻，每次看都觉得这个位很神奇。他问：“夏天不方便的就是这个？”

“还凑合。”元丰跟着笑了，“是不是比你丰富啊？”

“结果他本没带我上医院，老说自己忙，白天啥去了我也不知，会准时回来饭给我吃，晚上跟我睡一块儿，我也没多想。”

“后来我才知他是忽悠我的，他心理有问题。他说我父母把我卖给他了，卖了八千块钱，别想着回去了。我不相信，他又每天哄我，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让我以后跟他一块儿好好过，说会等我长大。”

“工资看老板娘兴，给多少我拿多少，只要肯让我活儿就行。反正有手有脚还有嘴，走哪儿我都饿不死。”

得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靠自己双手劳动不可耻，于是缓缓说：“捡废品，就塑料瓶啊纸板啥的，可以卖钱。我卖给收旧货的老大爷，能挣上每天的饭钱。”

“我现在回想想，他好像那方面不行，前妻生的孩也不是他的。跟他在一块儿越来越难受，他又不去了。有次我想跑被发现了，他就把门给锁起来，每天都给我洗脑，笑眯眯地跟我说些七八糟的，得我晚上还噩梦。”元丰顿了片刻，“我就一直忍，忍了快俩月，最后偷了他几百块钱，跑了。钢镚儿都准备了二十多个，一跑去就上公车，我不知要去哪里，就瞎坐。”

“几个月是七百，后来涨到九百了。”

十年前的九百块钱对贺颜来说，连雨都算不上，却是另外个小孩儿辛苦打杂才能挣到的工资。元丰说了这么多，只字未提自己父母，他不忍心再问下去。

“没多少钱，包五钱一个，我多捡几个瓶就能买了。运气好能捡到纸板，那个值钱。”元丰怕贺总同情自己，赶补充:“其实我有钱，我偷…我拿了好几百块钱藏在上，但那钱不能动，留着以防万一的。”

“嗯，跑

狭小的包间里，贺颜耐心听着元丰说起后面那些年的生活，回觉得这小话多是好事儿，能主动说来，说明自我调节能力不错，他也能放心一些。

“钱藏哪儿了？”贺颜又问。

元丰怕贺总想歪了，立刻说：“别误会啊，我就跟你打过炮。”

“上12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元丰微微抬起，瞄了一又躺下去，促：“都成这样了，快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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