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七年前走的，生了大病没告诉我。”陈硕一边走一边平静地说起过去，“那个暑假应该回去的，但我找了份兼职。她走得很突然，什么都没留下。”

陈硕只愣了两三秒，很快反应过来。他问:“你挂的什么科？”

气氛变得沉默又尴尬，陈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诚恳地了个歉，“只要不是大病就好，我不该查看你的隐私，对不起。”

元丰见有余地，继续说:“我老家那儿有个说法，怀三个月是不能说的。现在也不怎么稳定，你让我自己说行吗？”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元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怀的事儿被发现，他又气又疼。

“关你啥事儿啊！”

“……”

陈硕没再持，跟着元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走了几米远，他趁对方不注意，伸手快狠准地抢走了那个塑料袋。

陈硕看到诊单上的‘先兆产’四个字，一惊。然而还没继续看下去，纸和塑料袋被一并抢了回去。

“你之前问过我会不会想家。”

三周前…

“也许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吧，可能还在等我大学毕业，找到稳定的工作，再成个家。”

元丰闻声迅速将手中的塑料袋藏在后，摇拒绝：“不…不用查了，我没事儿！咱们走吧。”

“……”

“不客气。”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肚，难以想象里面居然有个活的东西。只是来了一发车震，怎么会这样？

“你…你别太伤心啊，这生老病死…”元丰都不知该怎么安陈硕了。

不远的年轻人摸着肚，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看上去像是受了刺激。陈硕见到这一幕，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酝酿着措辞，步伐缓慢地走到对方面前。

元丰急了，“你也看到了吧？我…我那啥了，就是…诶，怀了。真他妈，你说我一男的，怎么会…没法说。”

陈硕最终同意，“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别啊，医生说可能保不住。”元丰脑一转，改：“你先别告诉他行不？万一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怎么办？就算能接受，那我也想亲自给他一个惊喜。”

陈硕沉默着，似乎在考虑。

陈硕没有问原因，“那更应该告诉贺总。”

“再换家医院检查一下吧，贺总那里有关系，我现在送你过去。”

“没事，不用安，已经过去很久了。”陈硕停下脚步，语气有些认真：“我只是想说，有病不要瞒着，及早合治疗。”

元丰也不想瞒着谁，可这事儿不瞒不行啊。如今被陈硕发现，他无奈:“你能不能别告诉贺总啊？”

元丰正慢悠悠地走着，突然听到旁边的人开说话。他觉得陈硕今天有些怪怪的，于好心，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啊？”

“科！”元丰不地回。

“别！千万别！”元丰连下一步的打算都没想好，更不可能将这个事儿告诉贺总。他赶说：“我真的没事儿，快走吧。”

“不能。”陈硕果断拒绝。

“你是不是有病啊！？”元丰第一次对陈硕这么不客气，火刚撒一半，想到肚里的小东西，立压了下去。

“谢谢你啊，陈助理。”

“科为什么会有先兆产？”

为他的犹豫，医生给开了一盒黄酮胶，叮嘱他三天后再来医院个血检查。如果不想要，趁早考虑清楚。

异常的言行举止足以说明问题，陈硕持：“我现在打电话给贺总，让他帮你安排一下。”

“！你他妈…”元丰惊恐地回要抢，塑料袋里对折的单已经被打开了。